这样开怀笑着的苏眠,根本不是她熟悉的苏眠,苏眠笑得从来很浅,不搭眼底。这应该,是过去的婉清的性子吧?
是顾沉,让那样开朗的婉清变成了沉默寡言的苏眠。
但同样,也是顾沉,才能让苏眠,又找回之前那个开怀的婉清。
她突然叹口气,想起了另一个人。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
夜色深沉。
季向晚躺在床上,没有开灯。窗帘厚重,外面的光一丝都透不进来,完全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但是她不想去开灯。
放了这么久的长假,她的身体被养得都松散了不少,这才刚上班第一天,她都累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她以前给自己安排那么繁多的工作量,真不知道,当时都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现在比当初少了一半,她都受不了了。
黑暗的空间里,突然亮起一道光。
季向晚侧了一下头,看到旁边闪烁着的手机屏,是言溪的电话。
她懒懒地伸手,将电话放在耳边。
“这么久没有工作,第一天上班的感觉,怎么样?”唐言溪上来就调笑道。
“还说呢。”
季向晚没好气的道:“你们夫妻二人倒是乐得清闲,和和美美的去上山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给你打工。”
“哈哈哈哈,我可不是资本家,陆夜白才是,你是在给他打工。”
两人调笑了几句。季向晚也终于恢复了几分活力,从床上站起来,打开了灯。
灯光刺眼,她眨眨眼,听到唐言溪突然问了一句:“向晚,说真的,你还不是不要像以前那样,给自己安排那么多工作了。”
“那样太累了,你好不容易休息了那么久,恐怕也适应不了吧?”
“一点一点慢慢来,别那么拼命了。你不要……再逼自己了。”
季向晚沉默。
她明白,唐言溪并不是真的在劝诫她不要再那么拼命工作,但是她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此时她面前正好是梳妆镜,她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乱糟糟的头发,憔悴的面容,还有眼里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一直,是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吗?
还真是,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季向晚了。
她也找不到那个季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