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不到……”

正是这样，她才会痛苦。

“傻瓜，只是50％的几率而已，不是还有50％的几率什么事都没有吗？你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可是我怕啊！”唐言溪说着再没忍住又落下泪来，“你们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看着你风光霁月的陆总，为了我的女儿，落下一个瘫痪的下场。”

“别说知意也是我的女儿，就算不是，我也一定会救她。”陆夜白的声音染上一抹心痛：

“何况这些年，都是你独自带着两个孩子，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确实没有对他们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这五年来，都是你在付出，现在好不容易认回了两个孩子，我也总该为他们付出些什么。”

唐言溪泪眼朦胧地抬头看陆夜白，陆夜白也坚定地与她对视，一字一顿道：“因为，知意是你的命。”

而你，是我的命。

唐言溪再忍不住，埋在陆夜白怀里痛哭出声。

她不想看到陆夜白的牺牲，可她也不能不救知意，这简直就像一道无解的数学题。可数学题的答案可以有无解，她的知意可以吗？

“言溪，答应我吧。”陆夜白心疼地看着唐言溪。

她奔波数年，他总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

“你让我如何答应你？”唐言溪已经说不出话了。

陆夜白安抚地一下接一下轻轻抚摸着唐言溪的背。

“你忍心让你女儿的爸爸变成瘫痪吗？”唐言溪抽噎着，“知意的梦想，就是治好病以后全家一起去迪士尼玩，到时候知意好了，你瘫痪在床，你觉得知意会开心吗？你要怎么陪着知意去玩？坐轮椅吗？”

说到最后，唐言溪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知意怎么可能会同意你以瘫痪为代价，来为她治病？”

“我还没到那个时候呢，言溪。还只是有一定的几率。”陆夜白试图安抚住唐言溪，这件事他也确实无可奈何。

唐言溪委实接受不了：“50％的几率，一半一半，陆夜白，你这是在以你自己的身体赌博你知道吗？你不要逼我，你让我想一想，或许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让知意再等上十个月？或者更久？”

唐言溪瞬间语塞，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可她的知意又哪里等的了这么久，她们在美国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一次次的希望之后又是一次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