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去询问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她腿伤原本就严重,有人打上门来,她定然不会把两个孩子推出去抵挡。
与歹徒纠缠的那二十分钟里,她强撑着把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那一双受伤的腿上。
客厅里,楼梯上,到处是她的血迹。
他能想象到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一直坚持到他来。
“的确,更糟糕。”
向闲却摸上她的腿,几处错骨严重,可他这么触碰,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看向陆夜白:“骨折错位严重,伤口又在感染恶化,我需要给她彻底清创,同时整复骨折,但是……”
“有什么问题?”陆夜白心中一紧。
“她现在气若游丝,高烧昏迷,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再加上细菌感染,她的免疫力非常低,这种情况下,她承受不住麻醉。”
“什么?”
清创,复位。
无论哪一种疼痛都不是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
“有一个办法,就是现在叫醒她,确定她能扛得住麻药,或者扛得住疼痛,我动手才有希望。”
“向闲却!”
陆夜白猛的揪住了他的衣领,瞳孔骤然发红:“你这是什么见鬼的办法?你不是号称枯骨再生吗?
你现在却告诉我,她现在躲都没法躲,必须清醒的再一次感受锥心刺骨的疼痛?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任由她这么昏迷着,无论是麻醉还是痛苦难忍,她都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向闲却依旧语气平稳,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后面有两个人扛着向闲却的一堆医疗工具和器材进门,感受到这屋里压抑的足以将人冰冻的气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她这样的情况,换到北城任何一所医院,都会是一样的结果。”向闲却冷静的补充。
陆夜白:“……”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再痛一次,也好过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门口传来两声压抑的哽咽,是唐南风和陆西洲。
他们也没有想到,唐言溪的情况会是这么糟糕。
陆夜白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唐言溪,你不是还有未了之事吗?你不是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和你的儿子说?
你既然能够坚持到我来,你就一定能挺过这一关,醒来,听到没有?”
唐言溪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