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露说道:“我是苏白露,逃荒的路上,咱们还一起走过一程。那破庙...”
“您记起来了吗?”
“你是白露?”王婶子一惊,侧身仔细端详了一下苏白露的脸庞。
眼前这个女子肤如白雪,眼神清澈,眉宇间一股女人的风情绽放,笑的时候一个小虎牙倒是和当时的苏小姐重合。
五官虽然变化很大,细看还是能看出那时的影子。
王婶子吃惊之余,信了。
“方才那姑娘说慕家大少奶奶请我,说是故人,我在心中猜了半天。”
王婶子不禁感叹她的好造化,见她在这慕家颇有话语权,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便知道她过得不错。
没行到昔日一起逃难的小姑娘有这场好造化,心里感叹不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婶子便要告辞。
苏白露让翠彩包了一包银耳,一包白糖送了王婶子出去。
王婶子推拒,苏白露道:“您就收下吧,咱们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再相遇,也不容易,知道您不喜欢客套,就拿了一点吃食,别再推了。”
亲自送她从后门离开,苏白露不禁感叹缘分就是这么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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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过后,吃过晚饭,童月又溜到王萍萍的房间。
王萍萍还在干活儿,童月久等不来,迷迷糊糊在她床上睡着了。
王萍萍白日听到妹妹的死讯,一个傍晚都魂不守舍,做事频繁走神,被管事的抓着训斥了好几顿,重做了几次,连晚饭都每次,知道月上中天,才回到房间。
肚子的饥饿和月夜的寒冷也不及心中的冷意。
恍恍惚惚地推开门,划开洋火柴,点燃油灯,才发现床上小小的隆起。
她心中才有些许安慰。
童月在童家爹不疼,爷奶不爱,母亲丁点话都说不上,故而奶娘不怎么管她,只要不被同太太发现来找生母,也懒得管她去哪儿了。
故而经常夜里偷溜到王萍萍的房间。
王萍萍给童月掖了掖被子,冰冷的手不小心碰到童月的脸颊,小姑娘打了个机灵,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王萍萍挤出一个笑容,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睡吧,月月。”
童月捏了捏小手中的东西,突然想到白天见到的姨姨说的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呵欠,坐起身来。
“月月怎么不睡?”王萍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