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哭着，她口齿不清，她问苏愉：“姨姨，为什么爸爸要帮助那些坏人？他明明知道他们都是坏人……”

苏愉不知道，苏愉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当时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同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金华要为了那些人做到这个地步。

薛遇抱着苏愉，垂着眼睫。

众人都没有办法给小棉花一个答案。

两岁多的小棉花无法理解自己父亲的做法，更无法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她肚子也很饿，饿到睡不着，饿到看到雨水都会想要往嘴里灌。

她每天的食物就是一颗棉花糖，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吃人。

明明城墙上的苔藓生长得很快，爸爸妈妈都说：“每天靠着这些苔藓，虽然艰苦些，但我们也能撑过去。”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棉花不理解，她甚至抱怨爸爸，抱怨爸爸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还有扔下她和妈妈去做危险的事。

她不理解，她很难过。

她怨恨自己给了爸爸那颗糖，她在想，如果不是那颗糖，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她，爸爸不会死，一切都是她的错。

小棉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愉把她搂进怀里，眼眶也红了。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苏愉心道。

苏愉一直抱着她，直到小棉花沉沉睡去。

唐月坐在火堆前，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苏愉被薛遇喂了一些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