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那时候,陈之倦和沈商年没有任何联系,他的微信甚至已经被拉黑了。
出国前,陈之倦已经做好和沈商年成为陌生人的准备了。
人都有欲望,他对沈商年的欲望持续了十多年,从青涩懵懂的少年期开始,他就是在走钢丝。
摇摇欲坠,又舍不得放下。
喜欢的少年就在身边,还那么依赖他,打球时外套会扔给他,睡觉时会靠着他的胳膊,喝水时甚至经常乱拿他的杯子。
少年时还能勉强忍住,越长大他就越难以忍住。
想抱他,想亲他,更想上他。
如果沈商年不恐同,他或许还能有几分告白的勇气。
可惜没有如果。
直到出国前几天,酒吧被学弟告白。
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第一次跟沈商年说狠话,狠到那句话说出来时,他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在此后三年里,都像是阴雨天的阵痛。
他有时候梦中还会惊醒,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
因为是他主动用那句话地拆开他们之间的羁绊,亲手把他推远。
陈之倦一直以为,只要疏远了,他可能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可能就彻底解放了。
直到分开三年,想念更占上风。
他清醒地意识到,他离不开沈商年,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沈商年二十六生日那天,是个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