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萱这便起身离席。
刚到了拴马处,只觉身后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一回头,便瞧见陆观澜回来了,立马一笑,“陆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你那父亲大人都急死了。”
陆观澜嘴角亦挂着笑意,“哦?我父亲他有何可急的?”
陈若萱便道:“今日你可是夺了这第一,有了陛下这彩头,陛下此刻要寻你,正问你父亲大人要人呢。”
“这么说,那我可得赶紧回去才是?”陆观澜笑了笑,回头又冲初语点点头。
“好啊,方才我一个人实在无趣得很,这会儿既然陆姐姐回来,那我也随你一道回去,”陈若萱笑着上前拉住陆观澜的衣袖。
陆观澜笑着摇摇头,“孩子脾性。”
回到席间的陆观澜同阿梨交换了个眼神,便径直朝着上座走去。
此时的云嫔还在等着云丽回禀,一脸温和笑容地给皇帝灌酒,余光一扫间,却蓦地愣住。
只见陆观澜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身上已然换下一袭干净的裙装。
陆观澜也注意到云嫔的目光,冲着云嫔微微颔首示意。
云嫔回过神,立马又看向陆秉言。
不对,云丽还未回来,那便是说那边的事儿还未处置好,可若陆观澜这会儿在此,那与她儿子一同待在陷阱里女子的又是谁?
想到此,云嫔只觉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顿时一凉。
“民女陆观澜,见过陛下,”陆观澜到了近前,朝着皇帝行礼。
皇帝刚抬首饮下一杯酒,听见陆观澜的声音,便放下酒杯,“陆千金还真是让朕一番好等。”
皇帝此话带着稍稍怒气,在场的人在听见此话时,俱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端在手中的杯盏也都停下。
陆秉言见陆观澜此刻完好无虞地站在这儿,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愤然。
庆幸的是,还好回来了,否则不知如何交待。总不能说,他设计陷自己女儿,结果把人弄丢了吧。
愤然的是,若非陆观澜找不见了人影,此刻想来他的事已然办成了。
饶是他没算到陆观澜会夺了这彩头,陛下会寻人,可只要陆观澜同二殿下牵扯上了关系,就算此时皇帝叫人搜山,以此撞破二人,那也算不得什么。
陆观澜听了皇帝这话,却是不紧不慢,“民女打猎回来乏累不已,便贪睡了一小会儿,陛下是明君,想来,不会同民女一般见识。”
皇帝一声冷哼。
好一个不会同民女一般见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言,便叫让天子等候许久的罪责,归咎为自己不小心偷了个懒。
如此小事,若他真要当着众人面追究,反倒显得是他小气了。
陆观澜一脸笑容地看着皇帝,余光瞥见一旁的陆秉言正一脸怨气。
陆观澜见此心中冷笑。还真是活该,这偷鸡不成蚀把米,陆秉言今日既没讨到好,还落下个构陷皇子的把柄。
若成墨追究,这陆家便真真是完蛋了。
“今日朕既开了金口,那便是想问问你,有何心愿,要朕替你完成的?”皇帝懒得同这个小丫头斗智斗勇,索性将话题转到了今日他许下的彩头之上。
陆观澜嘴角勾起一抹让人不明意味的笑,屈身行礼,颔首问皇帝:“当真是,只要不太过份的心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