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为官三十余年,一直清廉正直,虽然家中贫寒,又为母亲看病花去不少银子,但父亲从未想过利用自己的官职来赚不该赚的银子。”
静尘师太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定是有人陷害。可惜我兄长年少时就应意外过世,而我是双亲的老来女,父亲出事之时,我也才不过十几岁,根本没办法帮父亲伸冤,父亲预料到家中有大难,便连夜派人将我送走,我在城外躲了好几天,直到看着蒋家上下二十余口接连被斩,我心中有恨,但我知道,我力量弱小,想要报仇堪比登天,最后我实在走投无路,便来到了姑月寺。”
“我不相信父皇会这么武断,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若没跟父皇打过交道,慕绾绾一定对静尘师太说的话,深信不疑,但现在,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长公主,七尉曹属十三曹,那十三曹是楚相私属,这其中缘由,不用我说,您也应该明白。”
沈莫君这话,说的慕绾绾有点来火:“什么叫我应该明白?楚相作为蒋尉曹上级,没把事情盯紧,出了事不帮蒋尉曹求情算了,还眼睁睁看着蒋尉曹一家被斩,他存心的吧?”
“蒋尉曹这事,不连累他就不错了,还求情,那不就正中皇上下怀吗?”沈莫君叹了一口气,一脸歉意地看着静尘师太,“蒋小姐,你家人的死,我很抱歉,但官场便是如此,稍不留神,小命不保。”
“我能理解,官场上危机重重,可我父亲就是被冤枉的,就算我没办法替他伸冤,那难道我连发发牢骚的机会,都不可以吗?”静尘师太在一瞬间对朝廷死心了,只要是有段权力的官员,都只会抓住自己的利益,至于别人是死是活,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
“此案,当初是否是在廷尉府审理的?”
“对,案卷都在廷尉府放着呢。”
“那还不简单,我刚好让廷尉正把慕炀审过的案子,全让他整理出来送到我这里,等明日下山,我让风影去一趟廷尉府,让他把蒋尉曹案子给调出来一块送来便是了,此事既然被我遇到了,那我就要查个到底,如果蒋尉曹真是个贪官污吏,那他死有余辜,但他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就应该证明他的清白,还要恢复蒋家的名誉。”
沈莫君听的咽了口唾沫,声音弱弱地道:“我的长公主啊,楚相是什么人,您可能不知道,连皇上跟他说话起来,那都是笑呵呵的,从来都不跟他生气的。”
“他怎么了?他是救过父皇的命,还是给大梁做出巨大的贡献?”
“他没救过皇上的命,也没为大梁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但他是太后兄长的儿子。”
石韫玉这一句话,彻底说的慕绾绾宕机了。
瞧瞧她这个脑子,居然把这层关系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