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刻往事都历历在目。

天翁国师紧紧盯着燕左倾，燕左倾也紧紧盯天翁国师。

一般来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他们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息，好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皆是一笑。

但这笑意太过复杂，以至于这样的笑意让大殿内的温度骤然降下，魅影和死侍们虎视眈眈，只待天翁国师一声令下，将来人碎尸万段。

死寂一般的沉默后……

燕左倾：“多少年了？”

前朝时期，他们那一朝皇帝，那一朝人，如今剩下的只有他们二人了。

几十年的光景。

数不尽的阴谋诡计，道不明的恩怨情仇……

弑君……

灭门……

斩草除根……

无数人惨死前的挣扎，如鬼泣一般的凄厉。

那一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得万千冤魂昼夜难安。

有些账，沉淀再久也得算清，有些仇，就算时隔千年也得报。

如今他来了。

无论生死，都是对前朝的一个了结。

天翁国师：“记不清了。”

活得太久，要做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早已忘记了这位老朋友的生死。

燕老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两步。

“没关系，今日之事会让你永生永世铭记于心。”

此话一出，天翁国师张开手哈哈大笑，声音阴沉幽怨。

“燕老弟也自知赢不了本国师，何必来此一遭，好好在家中颐养天年不好，非要来这里送死？”

闻言！

燕老微微摇头，冷笑出声。

“这么多年，你张狂自大的性子还是没变，不过，你错了，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死你也会记住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天翁国师不以为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此时，燕老神色一变，目露凶光：“你的断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