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在这城中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知道得不能再清楚,有什么好游玩的?
只不过是城里有他自己想见的人罢了。
找个偏僻的巷子甩掉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换上一身低调的黑衣,他再走出巷子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而后,他直直朝着自己所知道的地址而去。
酒楼应该就现在不远处,按照他对自家夫人的了解,这个时候一定还在酒楼中忙碌,他过去不仅能够表达关怀,还能给个惊喜。
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的是,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他在脑海中料想过无数次和夫人重逢后激动落泪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见不到人要怎么办。
尤其是拦在他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口出狂言,把他的夫人称为主人,一口一个他不配进去。
萧秉文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闹事。
面还没见上呢,要是在这里动手,那这可不就是惊喜了,是纯纯给人家添麻烦。
“这里是林锦云的铺子没错吧?我不进去也行,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把她叫出来,事情自然会有分晓。”
他莫名觉得自己像找上门的糟糠之妻。
带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那里挖野菜的那种,一回头发现夫人在城中已经过上奢靡的生活,于是奔波千里赶过来,最后还被人拦在外面羞辱。
诡异的荒唐越来越浓,他有些被自己的想象气笑。
“主人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十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头看一眼不远处候着的初一,用眼神示意对方随时准备动手。
他慢吞吞把自己手里擦着的东西摆好,声音也格外缓慢,“你连想见她做什么都说不出来,该不会只是人家的男人喝了酒,特地回来这里耍酒疯吧?”
萧秉文的脸彻底黑了。
他咬牙切齿:“你能防这么严我很高兴,最好之后都这么防着每一个凑过来的男人。但是现在,连自家主子的丈夫都要拦,是不是过分了点?”
天知道,夫人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连跟人说话都没兴趣,除了必要的周旋外,基本一直憋着自己。
难得跟人说这么大段话,居然是因为被拦在外面见不到夫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