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殿外,阳光正好,偶尔有清风拂来,煞是清爽。
辛九娘瞩目远方,“算来我同爱卿相识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臣自太后未出阁前便于太后相识,算来也是这么多年了。”柏华清附和道。
辛九娘笑道:“哀家算是瞧着你一路上起起伏伏,到今日这般地步的。”
柏华清道:“臣亦是。”
“说到这个,哀家便不由得想起六姐姐,当年小女儿争风吃醋,未料得后来竟是寻不到了她,未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似是真心求问。骤然提起故人,还是柏华清最最不想听到的那个故人,他忍不住愣怔了半晌,“她怎么样,臣也不知道,那时臣实在是走投无路,就与她失了联系。”
被捏紧的左手咯吱作响,他至今还不曾忘记那个他娶回家的恶毒女人在他最最落魄之际是如何对他落井下石,残忍的折磨他。
后来柏华清想过去寻辛采菲,然后杀之以除后患,却也是在孙家彻底落败,只是那时候他已经再寻不到这么个人了,私心里想着,这么个不为娘家和夫家所喜的女人,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成八成便死了。
辛九娘似是在替辛采菲抱不平,就说:“六姐夫这么些年是畅快了,娶公主,作驸马,步步高升,可难为了我那姐姐,竟是不曾有一人想到过她。”
“太后竟是为她抱不平?”他冷笑道,“当年我便知道,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实是恶透了,你不巴着她不好,还有心思怜悯她?”
辛九娘摇了摇头道:“不不,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纠结于小女儿家的爱恨情仇,换到今日竟偶觉得还有些幼稚。”
“话说回来,哀家之所以会说到这儿,还是因为有人说,曾经邵都的街头遇见过一个同六姐姐模样俏似的妇人,很是惊奇。”
柏华清面色煞白。
她就又说:“约莫是他们看错了,爱卿不必这般紧张。”
“臣不紧张。”柏华清道,“臣与她自多年前,便已经恩断义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