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在这深宫中,煎熬且挣扎着。
陡然间觉得今日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他猛然闭上眼睛。
“咏鄯,你当真就要这般决绝吗,难道就不会舍不得你父亲同我吗?”魏夫人孙若訫很是心痛,她从前就知道,自家女儿虽然瞧着是个性子极温软的,然而却比谁都要决绝。
认定的事,就是一辈子。
认定的人,也是一辈子。
“母亲,阿鄯并没有不要你和父亲,阿鄯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爱你们,况静慈庵离得也不过是在邵都脚下,并不太远,父亲和母亲随时都可以去看女儿的。”
她这样安慰道。
魏夫人问道:“你当真想好了吗?”
“嗯。”魏咏鄯点头道,“因为觉得前路迷茫,所以想去那里寻求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也罢,我们就只你这一个女儿,从来是你想做什么,我们都遂了你的,只要你觉得高兴,我和你父亲纵然伤心难过也都支持你。”到最后魏夫人却也只得退步。魏咏鄯对着魏夫人和魏喜成并叩了三下头,这才离去。
却说皇上大婚这一日晚上,并没有去到新后的昭阳殿中,而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酒,今日是他的好日子,可他觉得很难过,难过到假若真要去面对柏九思,他怕他忍不住会对她恶言相向,他怕自己长久以为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会见了鬼去。
不想竟是还有同好之人,表弟辛潇潇竟是寻到了他。
“我闻着酒味就到了这房顶上,还想着是谁这般会享受,迎着浩荡月空来喝酒,不想竟是表兄。”辛潇潇掀袍就坐在温维帧的身边,又说:“表兄可是皇上,今日有事表兄的大喜之日,表兄却为何竟会在这儿喝闷酒呢?”
“皇上?大喜之日?”温维帧说着竟是笑了起来,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可朕却做不了自己的主,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连你都不如呢?”
辛潇潇道:“那这么说来,表兄也是爱魏姐姐的?”
爱吗?可他没有娶她。
不爱吗,那他还能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