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下有气无力道:“他所穿的衣裳就同你身上这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感觉不大同了,朕还记得那人更加妩媚一些,不似你,更端庄些。”
辛九娘又说:“衣裳可能一样,然皇上明鉴,既是罪人,想来也故去已久,他的衣物,合该尘封已久,莫不是臣妇找死,竟是要刻意将她给找出来穿着不成?样式可能一样,针法却不尽然,臣妇以人头担保,这一件定然不是皇上口中罪人穿过的衣裳,臣妇也愿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请皇上亲自查检,臣妇以人头担保。”
“好,世子妃你既然敢下这个海口,哀家就遂了你的心愿,若你身上穿的衣裳果真不是,哀家便替皇上做主,放了你,若是,就休怪哀家要了你这条命了。”
太后登时便道,她太笃定,她亲自挖下的陷阱,区区一个小辈如何能不乖乖儿的跳下去,不瞧着云钰也说其间并无差错。
并勒令崔女官和云钰一起带辛九娘去查验。
一炷香过去后,辛九娘已换上旧衣,崔女官脸色灰败的从里头出来,跪到皇上和太后的跟前说:“这衣裳模样瞧着和之前罪人穿过的相似,然而内里无论是针脚还是脉络,却齐齐都是今年才新制成的,因此并不是旧人的衣裳,并且细看着样式也是不大一样的。”
“什么?”李太后当即惊讶说,竟是有些失态,连着让人将崔女官将衣裳给盛上来道,翻来覆去的看,又说:“怎么可能?”
刚要说什么,就见着辛九娘俯身跪在地上,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虔诚,“虽说归根到底,这衣裳是尚衣局制成的,臣妇衣裳被泼酒,无奈之下又去换衣裳,偏偏就只剩了这一件——尚衣局有罪是其一,也是臣妇赶了个巧,让皇上和太后因着一件衣裳被气着,臣妇自责,愿意受罚,再者既皇上不喜这衣裳,不妨烧了,也作泄愤。”
李太后方才一梗,原先不论衣裳是真是假,但凡帝王一怒,便要流血的事,也是极正常的。
偏生太后笃定的很,认定了辛九娘这一次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再加上辛九娘立下死状,于是这才给了她这一次机会。
又说太后刚刚想说,便不管衣裳是真是假,她惹了圣怒总是真的,正要借口发作。辛九娘竟如她肚子中的蛔虫一般,猜到了,还先说出口,堵住了她的话。
堂堂太后若因私愤便开罪底下的人,这传出去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