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养在大伯母膝下,从来休戚与共,大伯母却还指望着能在大姐姐毁容过后,四姐姐代替大姐姐,在姑祖母那儿得逞呢,却不一个劲的将脏水往我身上泼。”李琇嬿从来仗着年岁最小,外表又天真,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更遑论如今一个不小心便要被定下图谋不轨的罪名,依着李琇莹在太后跟前的得势,太后若知晓李琇莹被毁容了,真要将始作俑者给狠狠的罚了。
眼看着这两人越说越过分,李琇婉眉目微蹙,不得已出声道:“眼下证据未明,大伯母同六妹妹便是吵它个天翻地覆,却也终弄不清楚谁是谁非,倒不若我们先冷静下来。”
“既是都用了舅舅家的这胭脂,也只有大姐姐和世子妃的出了毛病,就可知这不关我舅舅家的事,不过是中间人出了问题,中间接手的唯有四妹妹和六妹妹,便要从这两人当中查问题,我先前的时候去舅舅家那里却是听说过,好似是用各色花料并铅粉合制而成,却也是有比例的,铅粉不可过多,过多便可毁容,想来也定然是有人在这铅粉一事上动了手脚。”“若得知了这些,便着人去四妹妹和六妹妹处去查上一番,瞧瞧谁那里还有剩下的铅粉,便可得知究竟是谁动的手脚了。”
李琇嬿听罢信誓旦旦说:“且快去搜查吧,反正我行得正坐的端,不会做出这般下作的损害姐妹的事情。”
孙氏道:“难不成在你眼中,你四姐姐便是这样的人?”随后就着人分别去到李琇嬿和李琇彩的闺房中去一一搜查了。
末了,着实如李琇婉所说,却是在庶女李琇彩的房中搜出了铅粉。
李琇彩百口莫辩说:“这……这不应该的啊,怎么会在我这儿?”
孙氏也是极恨铁不成钢,便当真是她做下这等事情,竟是不知道销毁证据?
李琇嬿这时却是极得意,同孙氏道:“眼下却是真相大白了,大伯母却别又要偏袒她。”孙氏恹恹的同李琇彩道:“跪祠堂去,什么时候大姑娘原谅你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李琇彩却瞬间明了,跪下来求李琇莹道:“大姐姐,我们原是一房的姐妹,妹妹年幼,难免做出一些不当的事情,还望大姐姐能宽宥。”却是以着姐妹情分想让李琇莹心软。
然而李琇彩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却也不曾想过几分姐妹情分。
李琇莹低下头,有些怜悯的看向李琇彩说:“跪祠堂这等惩罚你受过了,不过是记吃不记打罢了,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法子,既可以让你免于皮肉之苦,又可以记住你曾经犯下的错,以后也好不再犯。”却让人将先前李琇彩送给她的胭脂给拿了出来,让人制住李琇彩的身子,亲自给她的面容上涂抹了去。
李琇彩的面容逐渐狰狞,恐惧的要李琇莹住手,偏李琇莹面色冰冷,不为所扰,最后完了才让人放下了李琇彩。这时李琇莹转过头来同孙氏道:“既事情已罢了,我便先回去了,却还劳烦继母你亲自去同姑祖母禀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孙氏面色僵硬说:“太后最是看重你,若是得知你的面上受此大难,怕是要发作,倒不若他日我们一同去同太后说。”
“也好。”李琇莹道,这就施施然的走了。
孙氏咽下一肚子的恶气,转过头却也只得好声好气的同辛九娘道:“世子妃初来国公府,便遇到了这等事情,我这心下想来也着实自责,然而世子妃要相信,我们府上的人对你是从来没有恶意的,想来琇彩也是手误了吧,况她也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