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我原以为你是喜欢游山玩水,这才想着带上你,你若不喜欢,自回去就是了,我母亲会好生待你,你若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了。”
辛小姑却又忙道:“你别当真,我在逗你玩呢,也没说些什么,就是临离别,有些不舍罢了。”
裴金玉这才放心。“你这丫头,也不想想,九娘从来都不是个让人平白欺负的,我也并非是为她担忧,主要是怕你们两个伤了感情。”
辛小姑气这才顺了,她顺着就揽住了裴金玉的胳膊道:“这就好。”
心思翻转,却回想到前头一夜里,裴府中来了一位客人,是位女子,姓陈名秋水的,专门来找她。
陈秋水其人,辛小姑只远远见过,却不曾深交,瞧着就是个极精明的女子,她并不喜欢,最后却还是耐不住见了一面。
昏黄的烛火映照下,陈秋水越发显得娴静淡雅,只在偶尔眉目流转间露出几分精光,她先是奉承了辛小姑许多,表露出许多想要同辛小姑结交的意思。
辛小姑勉强应承着,到最后都有些困了,陈秋水才突然一转说到了辛九娘头上。陈秋水是这样问的,她说道:“因我到了鄞都时日尚短,许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我若是说错了,还望裴少夫人不要介意,好似先前裴公子要娶的是当今的世子妃可是不?就是后来出了些变故,才娶的少夫人你。”
“你这是何意?”辛小姑立即显露出敌意来,“既是不清楚的事情,却到我跟前说这许多做什么,没的让人不喜。”
辛小姑从来都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虽说为人妇后收敛了许多,然而如今陈秋水说到了她最最忌讳的一点上。
陈秋水当即便看出了这一点,便意味深长的说:“裴少夫人再生气,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别人这么说不要紧,重要的是于裴公子心中,到底是世子妃重要些,还是少夫人你重要些?”
辛小姑只觉得这问题还需要问吗,于裴金玉心中,以前辛九娘是最重要的,以后辛九娘也是最重要的,旁人不清楚,她心中却是门清,心下只觉得冰凉冰凉的透不过气来,可是她能如何?
到底是要面子的人,辛小姑道:“不论谁最重要,我是他的妻子,而九娘已经是世子妃了,他们之间再不可能。”
“可是世事无常,谁也不能肯定以后。”陈秋水就笑辛小姑天真无邪,“据我所知,裴公子先前是因为腿伤的缘故要退同世子妃的这门亲事,是少夫人你自荐枕席,可是如今不同往昔,在少夫人的悉心照顾下,裴公子大抵已是有些好了,平常走路都可以,只是有些跛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