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先前陈铭礼带来的人中,于方才嚷嚷的那个人又突然道:“大人明明吩咐我们瞧着画册上的人便动手的,怎么如今却不是了。”
小陈氏顿时面如铁青。
陈铭礼却依然面不改色,道:“底下人又胡言乱语了,下官这便着人将他带下去。”
可不管带不带下去,事情都已经明了了。
陈铭礼心知手底下的人向来都是有些分寸的,却还是头一次这般状态百出,怕不是被温怀瑾给收买了。
怕今日这一切也都是温怀瑾给设的局而已,他和姑母都上当了,如今也只能认了。
便是端王爷醉心于诗书,素日里对这些勾心斗角都不太感兴趣,但也明显的感觉到小陈氏同温怀瑾之间的针锋相对。
端王平日里觉得最最对不住的就是温怀瑾这个嫡长子,不过长到五岁便被送到了太后身边。
如今好不容易要回到自己身边,小陈氏还见不得,竟要让人杀了温怀瑾。
“你这狠毒的妇人……”
“王爷息怒,妾身一个内宅妇人,如何支使得动兄长呢?”
小陈氏当即跪倒在端王的跟前哭泣说:“您向来是了解我的,平日里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继妃娘娘当真是会做戏。”温怀瑾好笑说,“旁人不曾见过我,可继妃你该是见过的,分明昨儿个在魏家老太爷的寿宴上见着了我,却偏偏不同父王说,反回去告诉了你兄长,于是今日魏府便被陈大人搜查,您说这是何故,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些吗?”
他说着拢了拢袖口,起身来道:“再有先前在陇山时,继妃你派自家侄儿过去刺杀我,可是没有忘记吧?”
“世子慎言!”小陈氏早在先前温怀瑾说起昨日之事来,心中就已是慌乱至极,不想他这会儿还提到了她派人刺杀他那事。
端王却当着魏府人并陈铭礼所带的人的面对着小陈氏道:“你若不是心虚便听怀瑾说完,本王总不会错判了你。”
小陈氏也只得闭嘴,只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祈求温怀瑾不要再说了。
可温怀瑾如何会如了她的愿?
“那陈公子可说一说,正是上个月末的时候,你可外出公干?让侧妃瞧一瞧我有没有胡乱编排?”
官员外出不论大事小事都是要登记在册的,陈铭礼也说不得谎,只能点头认了。
“这就是了,”温怀瑾长叹一声,“而那个时候,我正在拢山,刚巧便遭遇了刺杀。”端王这时却是急了,忙起身问道:“可有受伤,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