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微微启唇,想说自己已经是深思熟虑了。
可沈淮序拇指上抬,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止住了她的话音。
他像是地狱里爬来的恶鬼,理性冰冷的外壳承载着崩坏撕碎的灵魂,沈淮序死死压住自己恶劣的情绪,勉强带着理智开口:“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分开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细数一切复杂的现实:“这样分开,怎么和我们的父母解释,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波折,还有各路亲戚朋友,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你想要一切都化为乌有吗。”
在他们的婚姻里,乔桥乃至她整个家庭无疑是利益天平倾向的那一方。
这些年丰沃的家底被盖得越来越高,乔桥的父母没有任何中晚年夫妻物质上的困扰,甚至隐隐走向社会金字塔的最高端,处处受人尊敬,被人恭维。
明里暗里借着乔桥名义攀登上位的亲戚数不胜数,不过对沈淮序来说也只不过是上位者的施舍。
小恩小惠,便是那些家庭的天掉馅饼。
正如沈淮序所说,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盯着乔桥的眼睛,漫不经心开口:“你职业已经有三年的空白期了,离开这里,大概没有什么适合的工作岗位会向你抛来橄榄枝,到时候我们乔乔打算做什么呢?嗯?”
沈淮序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可乔桥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他口中的现实,父母、工作、利益、金钱……一切都在无形中形成囚笼,把乔桥牢牢锁在里面。
乔桥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离开他身边。
更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囚笼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经年点滴,无声无息禁锢着她。
“还有罗希,毕竟是旧时同学,我们乔乔这么善良,大概也不会愿意她和那个酒吧老板一样,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