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开霁笑容一顿，眼底深处闪过的一丝复杂让云暖暖清楚地捕捉到了。

还没等云暖暖再次开口，姜开霁便恢复了刚才正常的笑容，回答了她的问题：“娘子，不要胡思乱想。”

他的手，放在云暖暖的脑袋上，轻轻地揉着，眼含笑意与宠溺，语调轻柔得不像话，如同柔软的棉花糖微微拂过云暖暖的心间，痒痒的，令人上瘾。

“娘子是在害怕什么吗？”

姜开霁一语中的，云暖暖恍然大悟，她就是在害怕。

可不能被姜开霁看出来，更不能说给他听。

连忙开口否认：“自然不是，我云暖暖可是云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能害怕什么？倒是相公，你最好对本小姐好一些，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更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姜开霁的手还放在她的脑袋上，横着的胳膊挡住了云暖暖的视线，她看不完整姜开霁的脸，只凭借残缺的面孔表情来判断姜开霁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她错了，姜开霁伪装一向极好，哪怕心里惊起万千波涛，也能保持不动声色。

云暖暖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只看到了姜开霁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有他不笑就上扬的眼尾。

很平静的表情。

云暖暖没由来一阵烦躁，拿开姜开霁的手，把一旁的试题塞到姜开霁的怀中：“相公，这是我废了很大工夫给你找来的历年春闱试题，你可要好好看，好好练习。”

姜开霁低头，双手握着那一卷试题，额前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些许眉眼。

云暖暖别开头去，掀开轿帘，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冷风吹进来，寒冷刺入骨子里，她止不住抖了抖。

忽然之间，云暖暖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那人双手紧抱着她，胳膊被勒得有些疼，耳畔是温热的呼吸，略带些急促。

“娘子，开霁就知道娘子对我最好。”

少年欢喜的语调传入耳中，云暖暖浑身僵硬，显得不知所措，背挺得笔直，大脑陷入一片空白，红唇张了张，仿佛是想说话的，但是许久，她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甚至连一个音也不曾发出。

“娘子，等开霁过了春闱，便是秀才，等考上了状元，便能让娘子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靠着娘子的家底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