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皇的意思如何,她都会是儿臣的王妃。”沉时桢沉沉低语,掷地有声。
文芜心弦惊动。
“桢儿,难道你要抗旨?”皇后脸色微白。
“抗旨又如何?”沉时桢冷声反问,“父皇最多将我发配戍守边疆,做一个永世不得归来的郡王。”
文芜眉头一紧,抗旨不尊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他身为亲王,皇上根本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刑罚。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皇后轻喝一声。
这句话也道出了文芜的心里话。
“不错,难道儿臣不该有恃无恐吗?”沉时桢又是反问,“十三岁披甲上阵,十四岁斩蛮夷左贤王,十五岁平定周馥外乱,助两国结盟。这三个大功,试问历朝历代谁人能有!”
沉时桢剑眉飞扬,语声锋利,在殿中响彻回荡。
这一语也是将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摇头叹息:“即是你的选择,那我也就不劝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皇后起身而去。
文芜心中轻荡,脑海里一片空白。
侧门被打开,她的手被轻轻牵起,就这么被领着上了马车。
“方才宫人来传话,父皇已回去歇息,我们也不必回宴席了。”沉时桢解下外袍给她披上,轻声劝抚。
“你方才说得话太莽撞了。”文芜定了定神,回想着那些言语都觉得有些心跳过速。
沉时桢爽朗一笑:“就算是莽撞,我话也已经说完了。放心吧,母后不会将那些话告诉父皇的。”
就算是说了也无妨。
“你什么也不用多想,只需要好好培育那蓝芹菜就够了。相信以你的手艺,定能想出不同的做法。”沉时桢轻轻握着她的手,眉宇舒展,笑得令人宽心。
文芜微微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她再担心也没有用。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像沉时桢说的,他被发配边疆,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