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和,沉时桢也是禁不住淡笑。
他小的时候也是这般倔脾气,为了验证一件事,他也是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举动。父皇怕他出事,才给他安排了一堆东西学,琴棋书画,兵法武艺就没有一刻离开过他。
“娘,要我说,那二当家就算不能报仇,也肯定把周馥国搅得满城风雨!”阿竹忽而小声起来,神秘兮兮的。
文芜难得见他认真,也是问道:“这也是你听说的?”
阿竹摇头:“我自己猜的,如果换做是我,背负了血海深仇。那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梦里都想灭了仇人。怀着这般心思,我就算不能报仇,定也要他折损七八分,过不了好日子。”
文芜看着儿子笃定的脸,心中已是震惊。
“阿竹,你想不想读书?”沉时桢眸中已是肃然。
懂得换位思考的人并不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竟能体会到被抄家灭族者的心情。
能做到这般共情的更是寥寥无几。
“当然想了!”阿竹不假思索,立即高声作答,“义父你可不知道,来到京都后,那些有书念的总看不起我们。说我们就是乡巴佬,以后只配捡牛粪。”
说着,阿竹一张小脸已是气得通红。
“早先娘就答应过我,等店铺一开就送我去私塾,以后我再不看那些王八蛋的脸色!”
语气昂然,带着张狂的志气。
沉时桢眼眸一亮,欣然之色已露在脸上。
“义父,你能不能送我去国子监啊?”阿竹小心翼翼探问,“人家说最好的私塾就是这个地方,但只有官绅富豪才能将人送进去。”
文芜无奈摇头,他明知道沉时桢是亲王殿下。
这话他是故意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