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姑娘这是有心事?”金女侠见她眉宇间带着淡淡忧愁,也是坐了下来,“若有忧愁,大可以跟我说说,憋在心里总归是不痛快的。”
文芜没想到自己脸上的忧愁竟是直接被看出来了,无奈苦笑道:“说是心事倒也严重了,无非就是欠了人家的恩情,不知如何偿还。”
起初虽是她救了沉时桢的命,但是早在他让楚子雁求取普罗花救菊儿时,那恩情就已经两清。之后在国师府救阿竹,在宫中为她屡次解难,那都是她亏欠了。
算起来,她欠得更多,没机会也没能力再偿还。
不做他的幽王妃,让他有贵族外戚辅佐,不给他添乱已是她唯一能做的。
“世上难题在文姑娘这都能迎刃而解,如此烦忧之事,定是与情字有关。”金女侠行走江湖,阅人无数,也不是没见过困于情事的江湖侠女。
她们快意恩仇,所动之心尚且难以割舍,更不必说文芜这等重情重义的普通女子。
“金女侠当真睿智,与你畅谈从来不许要多做解释。”文芜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民间不知多少次传说过沉时桢跟她的事,江湖人士定也早就听说了。
“若我没猜错,让文姑娘烦忧的,定是那幽王殿下吧。”金女侠也未多做猜测,那江湖流言早就传得满天飞了。再看文芜入住幽王府多日,这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文芜无奈叹息:“若他只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倒也无需忧愁,偏偏他是个亲王,还是个深受器重的亲王。这要纠缠不休,我们二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鹤王沉孟云是个闲散王爷,他早已无心夺位。对他而言只要不娶个青/楼女子给皇族蒙羞,妻室身家清白,之后随意纳妾都无妨。
可惜沉时桢就没他这个弟弟那么好命,由不得他任性。
“或许结果也并非有文姑娘想得那么糟呢?”金女侠蹙眉略有些不解,“你虽带着两个孩子,但在乡下时自己谋生,并未作奸犯科,也未有辱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