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族皆为联姻,门当户对之下,各方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随便找出一个贵族来,那都能有叫得上名号的亲戚。
就算丞相垂垂老矣,他妻子尚在,外戚犹存。
两户门第之势,在京中都寥寥无几。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了?”沉时桢见她无奈,也不愿再强说,那只会让她更为难。
文芜垂眸不语,只是颔首行了个礼。
礼仪之间,尊卑已分。
此时无声胜有声,沉时桢的心也缓缓下沉。
“父皇已明白我心有所属,事关重大,他才没有轻易下旨。若是真得了赐婚,到时也由不得你。”沉时桢转过身去,隐藏住自己目中暗暗浮出的火光。
御书房内,父皇得知他要娶文芜,当即龙颜大怒。将案上的奏折都抄起来朝他身上扔,甚至要让御林军将他圈禁。
不为别的,就因为文芜是一个带着孩子的民间女子。夫家不明,生死不知,这样的女子比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还要低贱。
沉时桢早料到父皇会气愤,但他就是被废了亲王之位,也不想违背本心,为那至尊之位委曲求全。
他将手中的红笺挂回鸳鸯树上,双手合十,低头祈愿。
文芜微微侧眸,眉间亦是一动。
“尊卑之别,并非跨越不了。丞相当年也只是一介书生,高中状元,得娶尚书之女才平步青云。”沉时桢悠然说道。
文芜无奈苦笑,她又考不了状元。月宁节魁首年年都有,凭着压根提升不了身份低微,他这一语无非就是一句空话。
“殿下若无他事,民女就先告辞了。人潮散去,好友跟两个孩子定在着急寻我。”文芜又是福身,转身就往那斜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