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府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要对沉时桢马首是瞻。
一碗醒酒汤而已,就算是怕府医笑话,他也可以遣人出去外面买,那随身的手下总不至于笑话他。
不用说,文芜也知道他是故意找理由在这里赖着。
只是他并不擅长赖皮,这话说得简直漏洞百出。
“你若不想做,可以教我。”沉时桢见她不应,神色间也是有些尴尬,“我的悟性不差。”
文芜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不说最后这句话还好,这一说便是欲盖弥彰了。
“醒酒汤的做法并不难,只按照方子下料,恰好熬制时间即刻。不需悟性多高,阿竹都能学得会。”文芜提笔写下方子,就这么放在桌上也不上前去递。
她知道沉时桢不在意这方子,也不会过来拿。而她之所以写下方子,也只是为了看这位面子千斤重的幽王殿下会如何表态。
“你曾说过厨艺触类旁通,即是如此,那怎的不手把手教我。”沉时桢看了那方子一眼就别过了头,“教会我一次,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文芜眉宇轻展,唇边绽开一抹弧度。
原来是为了这个。
“传闻幽王殿下的功夫,许多都是求教江湖名家,只看武功心法便能窥探出其中九成奥妙。这醒酒汤不过寥寥数味药材,火候也无需调节,若要手把手教,那才真是让人笑话了。”
醒酒汤真就是阿竹这等孩童都能学会的东西,文芜就是亲自传授也不过是按照方子上的东西丢入锅而已。
那场景,想想都觉得滑稽。
沉时桢不会不知道醒酒汤的做法,这么多年在宫中,大小宴席不可能少喝。
他其实是明知故问。
“放眼天下,谁敢笑话!”沉时桢冷声低语,明眸之间迸然而出一抹浑然而成的凌厉。
文芜眸光暗动,忽而觉得今天的沉时桢是真的不对劲。
若说他要死缠烂打让她帮煮醒酒汤就算了,怎的还莫名其妙暗暗生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