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不得无礼!”丞相蹙了蹙眉,白胡子垂垂落在胸/前,因为愠怒如帘幕般阵阵颤动。
他身边站着一个眼如水杏,眉如翠柳的女子。
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笑起来嘴角轻勾如新月,甚是好看。
“爹,今日是百官宴,大好的日子就别吹胡子瞪眼了。打五岁起我就叫着幽王哥哥,如今要改口岂不是生分了。”沈浅浅说起话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丞相捻须摇头,想训斥什么但最终都是化为一声叹息。
“殿下恕罪,小女被老夫宠坏了,说话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
沉时桢起身扬了扬手,示意丞相免礼:“丞相言重了。”
这时,宾客也都陆陆续续前来,丞相寒暄了几句后也是去招待客人。
“幽王哥哥,听说方才你是用马车将娘找的人送来的,以后您可千万别这么做了。”沈浅浅如灵鹊般跳到沉时桢面前,眼眉弯弯,甚是动人。
文芜不禁将身子往便边上退了一步。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个相府千金刚才的动作似是在排斥她,那话里也带着一丝深意。
“幽王府的马车乃是四马,必须皇亲王族方能乘。那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就算了,幽王哥哥可不能因为仁厚而犯了禁忌。”沈浅浅话语轻巧,说话间一直都带着笑。
沉时桢目色冷然,复而坐下,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无声胜有声。
此时的沈浅浅宛若吃了一颗黄连,一时语塞。
“相府大厨最擅长做这掌中宝,你且尝尝。”沉时桢往文芜碗里夹了一道菜,双目直视着她。
文芜一怔,亲王给她夹菜,这可是莫大的福气,本不该她享用。但被这么逼视着,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幽王哥哥,你记不记得浅浅也最喜欢吃掌中宝了,前年入宫的时候,还跟您同席过。”沈浅浅说话间便坐在了沉时桢身侧,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
沉时桢又是往文芜碗里舀了一勺芙蓉汤羹:“这汤羹趁热了喝,不然风味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