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请开方。”沉时桢恭恭敬敬将砚台呈上,里面的墨水已是黑如悬胆。
赵隐面色略微缓和,捻须坐下提笔便是开始书写。
他的字迹行云流水略有些潦草,可从其字中窥探出此人性情就是放纵不羁。
“三种熏蒸药方,一日一种,比例切记不可多少一分,否则药效天差地别。若是三日后太后娘娘醒不过来,可别胡说老夫医术不济!”赵隐扫了一眼站着的十几个御医。
那些御医纷纷低下了头,各个敢怒不敢言。
“那针法跟穴位?”沉时桢方才听他说了,还需要用针法来推动气血运行。
人体穴位众多,不同的穴位配伍也会有不同的功效。再者那入针的深浅,行针的手法,留针的时间都有讲究。
赵隐听他这么问,眉梢微微露出一丝喜色:“算你这小子聪明,还知道问行针之法。看来在场的人里,也只有你在认真听老夫我说话。”
皇上跟御医的脸色都是异常难看。
“所用行针的方法并不负责,皇宫中的御医足矣。”赵隐看着那帮御医,“老夫只说一次,你们可听好了。”
诸位御医都是瞪大眼睛,竖起了耳朵。
行针之法确实不复杂,只不过做起来比听起来更难。御医们铭记于心,但脸色都没有变得轻松。
“来人,将赵神医送入永和宫偏殿安置。”皇上沉声传令。
赵隐冷笑一声:“永和宫这等贵重的地方,老夫可无福消受。只求能在幽王府安居,便已知足了。”
沉时桢不语,只看着父皇。
“就依神医所愿。”皇上冷声低语,转身便朝着御医们千叮万嘱,而后便离开了寝宫。
御医们战战兢兢,出了寝宫后也都围成一圈开始商量。
沉时桢亲自给赵隐架着马车,将他送到幽王府。
“老夫还以为幽王殿下有多么的圣宠,今日一见,外面的流言简直没一句真的。”赵隐看着那已透着暗光的幽王府门匾,啧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