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谎话她从没预备过,也从没料想过邻国太子妃,居然会询问她的身世。
“不可能。”蓉太子妃笃定摇头,“你用的这一种纹路,名叫千凌花,只有我们香幽国的水土才能生长。国破家亡后,这种花从此就灭绝于世。如果你不是本国人,不会认得这种花。”
文芜百口莫辩,这种花纹真是她灵光一闪而得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香幽国,无论在民俗志还是在街坊邻居口中,从来就没听过这个国家。
“民女是秦南国人,故主虽是家道中落,但祖宅还在丰州。若是蓉太子妃不信,可遣人询问故主。文芜被父母卖与他为奴,他定知道民女父母是哪国人。”
光阴如箭,一年便是一年不同的光景。所谓故主就算存在,这些年也可能销声匿迹。文芜说了家道中落,蓉太子妃如果询问不到人,或者询问的是别姓,那也可能是故主变卖了家产。
不过蓉太子妃查不查,文芜都有周旋的余地。
“香幽国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灭了,这些年来列国纷争,小国林立,谁还会记得这个曾经与世无争的国。”蓉太子妃黯然叹息,双目中似有水润。
文芜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低声道:“乡土之情终身难忘,自会有人记得。”
古往今来,就是弱肉强食。只有胜利者才能青史留名,失败者要么销声匿迹,要么被写在史书上大肆羞辱。
不过,蓉太子妃这一语倒是提醒了她。
好像她一直都没有深究过自己的身世。
此番太后投毒一案,说那毒是来自敌国。如果文芜能证明自己是秦南国人,又能证明自己是孤儿,跟本朝皇族无冤无仇,嫌疑说不定就能小些。
“太子妃切莫过于忧伤,对腹中皇嗣不利。”文芜连忙劝慰,“您怀有身孕,腹中饥馁会很快。我且回厨房给您再备些小食垫垫肚子,用膳便不容易吃撑。”
说着,文芜便退出了安宁宫。
“安公公,不知户部可否能查户籍?”她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候着的安公公。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安公公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