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犬子是在外乡出生,村民百姓们必不会记得我一个外人。这么多年过去,早不知有多少人迁徙至村,生儿育女,要问起来,街坊邻居定不记得我,更不会记得犬子。”
聂蔺洲如果真遣人去问,她就随便报一个村子,反正他死活问不出什么来。
“既然此子已经七岁,那为何还不让他入学堂?”聂蔺洲望着阿竹,他在面对陌生人质问时冷静沉着,明显就是个聪明苗子。
文芜做为娘,没理由不指望儿子读书识字,将来考取功名。
只要儿子做了官,她将来依旧衣食无忧。
“大人,不是什么人都像您这样金玉为堂。民女早年丧夫,又没有家族可依靠。为了养家糊口已是耗尽心力,每月能存下那么十文钱都不容易,上学堂,那真是不敢奢望。”文芜苦笑摇头。
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识得自己的名字就已不易了。民办的学堂,那也得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学费。
几年前的文芜手头不拮据,也送了阿竹去了学堂。但她不能承认,不然聂蔺洲遣人一问,阿竹的年岁便瞒不住。
没有产婆,没有街坊邻居,也没有学堂夫子,更没有相公。能证明阿竹年纪的办法已被文芜封死,她倒是要看看聂蔺洲还有什么刁钻的说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姑娘相公早逝,那坟头现在何处?”聂蔺洲冷然一语,眸光如钉子般打在文芜脸上。
文芜眉目微动,但面色依就平和。
国师不愧是国师,询问果然刁钻无比。
人死立坟,墓碑上都会刻着生辰跟死日。只要核对一下死日,就会知道文芜的话是真是假。
男女双方成亲皆是要拜过高堂,死者家属定认得文芜,若她说不出,前番的谎言也都会被尽数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