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如真,苏桂平脸色忽而僵了。
文芜是最先来的,在他来之前这里空无一人自是清净。她这话是在讽刺扰人清净的事后来的自己,而不是先来的她。
“文姑娘,你手艺精湛,在下甚是佩服。但在宫中比试可不是闹着玩,你这野路子端不上台面。光靠新意只能博得一时风采,到了这里,那就是两番天地。”苏桂平背负双手,嘴角轻勾。
作为去年魁首,苏家自信些情有可原。只是文芜听他说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不像是在警告而是在贬低。
贬她黔驴技穷,只靠新意。贬她没有世家门楣,只是小地方出来的平民布衣,学得也都是歪门邪道。最重要的是搬出皇族的门面来,讽刺她不配在这等宫家之地。
“不过姑娘能在此处出现,可见天赋已是超乎常人。若能在苏家好好磨练,不出三五年,你的手艺定是比现在要进益十倍。”苏桂平潇洒淡笑,眉头已是高高扬起,甚是自傲。
给了一巴掌又给颗糖吃,文芜不禁是轻笑出声。
“苏少爷,世人都说女人话多,怎的你这堂堂男儿竟也这么废话连篇的。”文芜取出了自己的一套厨服,故意在他面前摊开。
像苏桂平这样的嫡家长子,平常穿得讲究,在厨房里的时候定也不会随意穿厨服。
她的这件衣服即是出自名家之手,苏桂平就定看得出来。
“为了这一场比试,文姑娘居然特地定制了一件厨服,真是费心了。”苏桂平那傲慢的神色略微收了些。
懂得定制厨服的人,那都是有备而来,就像武师在比武前为自己定制武服一样。
“决赛的比试那是卧虎藏龙,我丑话说在前头,姑娘若是落败也无需气馁。”苏桂平冷哼一声,但见后头已有人陆陆续续来了,他又是挤出微笑,朝着那来人寒暄连起来。
这些大家族之间都是老对手了,这次来的也是家族的长子嫡孙。年轻人之间是对手,但也能虚伪彼此谈天说地。
“今年我们是有新对手了,诸位可得小心,别阴沟里翻船了。聂豪,尤其是你。”苏桂平故意高声说道,转身看了一眼文芜。
聂家少爷不屑,冷斥道:“一个村妇算得什么对手,苏公子你竟是这么怂了,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