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的想法戛然而止。

有些愣愣地望着百里昭。

她听错了？

百里昭居然，会改变主意？

百里昭也瞧见她错愕的神情。

心底莫名就觉得好笑，连同嘴角也不由泛起了一抹笑容。

她应当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他会骤然改变想法吧。

原来，偶尔逗逗她也是有趣得紧。

百里昭这边觉得有趣，奚长宁却只觉得内心翻涌着诧异、震惊、疑惑不解以及难以置信。

可是，她想不到理由。

想不到为何百里昭会忽然改变主意，更想不到百里昭对姬宁究竟是什么态度。

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她这一番“求情”，当真就为其赦免了死罪？

还是说，百里昭也有自己的考量呢。

这时候，就听百里昭道：“怎么，你不是说她处置不得，如今孤如你所愿，你还不满意？”

百里昭这话说得，就好像方才说不杀姬宁，是因为她一样。

估摸着，百里昭也是想明白了为何不能轻易动姬宁。

如此，她也就用不着多费唇舌地解释了。

想罢，她便冲着百里昭颔首，“既然陛下该知晓的都知晓了，那长宁……”

“你用膳了吗？”

还没等她说完，百里昭就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奚长宁本欲告退，但听百里昭这么一问。

竟想也没想，便脱口答道：“未曾。”

百里昭又是一笑。

这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蛊惑，就好像得逞的孩童，办成了自己心中喜爱的事，那般的喜形于色。

奚长宁不理解，但不由自主也跟着高兴起来。

印象里，百里昭好似很少开心。

多数时候，百里昭面对人时都是冷漠的。

因为冷漠，所以没有人乐意接近他。

更多的也是因为他的名声实在太恶，也因此让人闻风丧胆。

未曾感受过温暖地一路走来，又岂会明白真正高兴的滋味。

所以瞧见百里昭难得开心，她便也由衷为他感到开心。

奚长宁去紫宸殿，与百里昭一同用膳的消息传到姬宁耳中时，已过了晌午。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姬宁，竟头一回没有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