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容神色一缓,端起手边的茶盏,“既然都重伤了,想必也活不了多久,若是这时候给她添把火,量是大罗神仙,也救她不得。”
说罢,于婉容手中的茶盏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翌日清早,奚长宁起身后便吩咐舒嬷嬷去支会一声窦凡,让其有空送块上好的石料来。
月檀不明所以,但见自家郡主神色郑重,便也没好奇问出口。
用早膳的时候,府上便来了许多拜贴。
要说从前她刚出宫时,也没见有什么人来郡主府拜会。
一来,她的确是没什么友人可来往,二来,也没有人对她这个冷门郡主感兴趣,能想着前来攀关系。
如今听闻她病了,这些人倒像是有了个契机,上赶着都想来瞧瞧。
翻了翻帖子,略过一些世家官眷,最后,奚长宁的目光在一封拜贴/上停下。
随即便是一笑,放下筷子。
“月檀,”她缓缓开口,“把窦公子送来的茶,都拿出来。”
所谓做戏要做全,虽说这些人送来拜贴,都是想在她病恙时前来探望。
可若真是病重之人,连身都翻不了,怎么好会客。
于是,这两日的登门拜贴,她都让舒嬷嬷给一一退了。
唯留下了宁舒然的帖子。
看看,这不就上钩了。
毕竟没人能抵挡住好奇的诱/惑,包括她。
所以待在府中,她也忍不住在想。
音缈那里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对燕国皇族秘辛,音缈也知之不多。
所以从音缈那儿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奇怪。
可为何,那祁越国的神巫,却像是比音缈知晓得还多?
想到此,她便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一旁月檀正整理着要送回的帖子,被她吓了一跳,顿时一脸惶恐地看着她。
“郡……郡主,您要做什么?”
她扭头,对月檀眯了眯眼,露出高深莫测地一笑。
“备马车。”
月檀微一歪头,表示困惑。
她则沉默不语,并未解释。
如今都知她长宁郡主重伤,定是要卧床休息。
所以她瞧瞧溜出去,也不会有人在意。
当然,也可能相反,会有人把郡主府盯得很紧,把她也盯得很紧。
那如此便更好,或许不用等到宁舒然来,她就可以逮住那么一两个,背后之人手底下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