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音缈如此坚定,她有些无奈,“你这一整夜没睡,这两日来做的又都是些体力活,就是熬鹰也没有你这么熬的。”
音缈皱着眉,显然不答应。
她看着音缈,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问。
音缈似乎有些犹豫,片刻后才道:“昨夜,我看到有新的人上山。”
她脸色一顿,“新的人?那你可有瞧见这些人上山做什么了?”
虽说音缈这形容得的确有些让人猝不及防,但好在她还算能理解其意。
所谓“新的人”,就是说,在她和礼部以及百里昭和沂王之外的另一批人。
“我跟着那群人去了祭台,瞧见他们在换祭鼎里的香灰,还有观礼座上的香炉,”音缈道。
祭台,祭鼎,香灰,香炉?
她眸光一亮,登时就来了精神。
这会儿被音缈这么一说,她是瞌睡也没了,困倦也全无。
若是关乎祭台,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而这群人之所以换香灰和香炉,又是为了什么?
不对,恐怕这事还真不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百里昭让她替他祭祖,再然后,沂王就赶到了柏山,隐在暗处。
如今,又有一群人专程换了香灰和香炉。
她总觉得,事情若是串在一起,倒还真能说得通。
这首先吧,祭祖一事本就是定下来的规矩,谁也没想到百里昭会忽然下旨让她代替。
所以沂王自然也未曾料到,故此前来。
接着,就在来时的路上,听说百里昭让她代替,于是沂王不得不更改谋划方向,在观礼座百里昭的位置动手脚。
还有那个宁舒然,当真只是宁家一意孤行所为?
还是说,这其中沂王其实也知晓,甚至有可能就和宁家联手。
想借由宁家的手,让宁舒然行事,也好叫百里昭不得不放松警惕。
让百里昭在第二日祭典之上,因疲惫也好,头日里的药效未曾清醒也罢,都察觉不到异样。
如此,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没有人怀疑。
若此番并非她代替百里昭祭祖,这件事便更好交代了。
譬如,可以说百里昭得罪上苍,这才让苍天和祖先降下惩罚。
所以能阻止她前来最好,若是阻止不了,那就连同她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