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柏儿作为一个外室,在百里昭面前自称奴婢也是合理的。
可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就觉可笑非常了。
桃柏儿如今也入了姜家的门楣,算得上姜卿竹的人。
侧室也好,侍妾也罢,却只因身在正宴场合之上,便只能自称奴婢。
姜家脸上无光,只会觉得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所以说嘛,好好地宫宴,带个外室来做什么。
你说来就来,偏巧还不知本分地被陛下给逮了出来。
当真是可笑至极。
“姜曹,这也是你送孤的贺礼?”百里昭已然瞧见在场众人的反应,却转眼去看姜曹。
言辞间,颇有责难之意,但语气平淡,又不像是真的发火。
就连姜曹此时,也摸不清百里昭究竟作何想。
只是家中嫡子的外室前来,的确是不合情理。
便扭头低斥身旁的儿子,“你让她来做什么?”
姜卿竹听见父亲的责问,收回在桃柏儿身上的目光。
也立刻拱手含胸,“是儿子教管不严。”
虽说,就连姜卿竹自己都不知桃柏儿今日会来,可作为他的外室,到底还是得由他来请罪。
姜曹仿佛并不关心事情究竟如何,只是想寻一个理由。
听姜卿竹这般一说,便立刻对着百里昭道:“陛下,微臣教子无方,却无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明鉴。”
百里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姜家父子,“那你便回去好生教导吧。”
说着,又去看那桃柏儿。
“以下犯上,口出谣言,杖杀。”
百里昭话一出口,在座的众人立刻个个惊惶不已,慌忙跟着起身跪伏在地。
这眼看都说要处死人了,想来陛下已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虽说未曾大开杀戒,但难保不会牵连无辜。
大家都担心自己的命,自然都要一万个小心。
百里昭下令后,便看向奚长宁,“你随孤一道离开。”
百里昭这话的意思,就是现在便打算离宴了。
奚长宁却还沉浸在百里昭方才的话中。
听见百里昭对自己开口,这才愣回神,转眼看着百里昭,眼神里的茫然中透出一股惊惧。
方才百里昭在人群里指出桃柏儿,她只是猜想,百里昭是想借由此事,转移众人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