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知道今日是司天监的遴选考试，也特地乘着马车来贡院门口围观。在看到姜芷通过检查进了考场之后他才放了心，叫车夫转头去了司天监衙门。

姜芷是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次考试的主考官是礼部的陆侍郎。

之前陆言锡就说过很多不许她去考司天监的话，姜芷怕陆言锡故意给她使绊子，全程都躲着他。不过来贡院考试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见着主考官也没有那么容易。

姜芷跟着其他考生随着监考的小吏一路走进考场，被随机分配了一个鸽子笼一般大的小房间，里面没有蜡烛也没有马桶，只有个很小的夜壶。

姜芷小时候就曾听在国子监读书的堂哥们讲过在贡院考试的事情。说是考试的过程中尽量不要上茅房，考官怕考生趁上茅房的空隙作弊，管理非常严格，凡上茅房考生，试卷上都会被盖黑戳，阅卷官看见之后观感不好，可能会影响成绩。

还有考场不给发蜡烛，意思就是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得昨晚所有的考题，答题时千万主意时间，不可拖到最后才写完。

傍晚的时候考试结束，贡院的小吏敲起了钟，姜芷和其他的考生们全都交了卷出了贡院。

很多考生都在贡院门口讨论考题，一些人的试卷上被盖了黑戳，一些人题没有答完，甚至还有些人根本什么都不会，直接交了白卷。

姜芷有些紧张，但是大体上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这次考试的题目并不难，都是些很基础的天文易理知识，她准备了这么久，这些难不倒她。就一道可以自由发挥的策论题，她小时候经常听师傅讲，也知道答题的模式，折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来她也不会考不过。她如果有那么不济，裴昼最开始也不会来找她合作。

姜芷背着自己装笔砚的囊袋离开了贡院，临走的时候正好撞上了陆言锡的马车。

陆言锡掀开车厢壁的小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姜芷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叫停马车，只是看着姜芷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暮色里。

姜芷回想着他的表情身上有些发冷，但是也没有想到事情究竟有哪里不对。

办完了遴选考试的事情，第二日一早姜芷又起身去了丞相府去参加裴曙的纳妾礼。

毕竟不是娶正妻的大礼，婚礼并没有大办，甚至连相府的正门都没有开，只是开了个侧门邀请了一些裴曙酒肉朋友，朝中大员没有一个来参加的。

小厮一路引着姜芷走到裴曙的院落，姜芷本以为他会打扮得花红柳绿热热闹闹布置婚礼，没想到裴曙竟然还穿着身鸦青色的常服袍子，手里拎着个鸟笼子，似乎全然没有将这婚礼放在心上。

“小人姜芷，拜见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