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吁”了一声拽住缰绳,掀开车帘问裴昼有何示下。
裴昼随手扔给银汉一块布,让银汉去路边裹些土来。银汉也不明白裴昼想要干嘛,但也没有多问,很快就去路边抓了一包土给了裴昼。
裴昼捧着土包又望向姜芷的脸。
姜芷被裴昼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就意识地就想躲避:“你……你想干嘛?”
裴昼含笑道:“上一次姜姑娘不就怀疑我们兄弟两个都是贪花好/色的纨绔子弟嘛!我这个人是正经人,姑娘是知道的。至于我那弟弟,姑娘所想不错,他确实最喜欢拈花惹草,看见漂亮姑娘就要心生邪念。保险为见……”
姜芷皱紧了眉头,任由裴昼抹了她一脸的土。
隔了一会儿,裴昼终于收了手,点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即便没照镜子,姜芷也能猜得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她这一头一脸的灰,估计比她上次去丞相府还要难看几分。
这厮满肚子坏心眼子,一定是存心整她!
姜芷原本有些恼,努力劝说自己很久,终于咬紧牙关忍下了这气。
很快马车便行到了相府附近,还未走到大门银汉便勒住了马。马车外吵吵嚷嚷的,还有妇人和婴儿的哭闹声。裴昼察觉情况不对,掀开车窗的布帘往外看了一眼。
相府的大门被一群百姓堵住,相府的守卫正在驱赶。壮汉们见用强没有用,索性找来妇人带着孩子撒泼打滚,守卫不好对妇孺动手,两方正僵持不下。
裴昼怕这帮人认出他更来情绪,所以并没有立即下车,只是叫银汉下去问问情况。
很快银汉便打听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是相府要扩建,西北边临街的院墙要往外挪三丈。院墙外本是丈余宽的街道,街道另一侧多有商户,若是相府强行扩建,不仅仅商户们得关门,附近的很多居民也得迁居。居民不堪逼迫,故来相府门口闹/事。
裴昼闻言怔了一会儿。
西北院临街的院子,不就是之前丞相寿宴献唱的乐伎们住的地方吗。他们为何要挪这院墙——莫非是因为那些枇杷树?
“院墙外挪的事儿是谁的主意?”
银汉怕自家主子过于激动闹得事情难看,低下头支支吾吾:“是……二公子……”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