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庭尧打电话又怎么了?他是傅宥的爹地,能在这个时候醒来,我也要感谢他,毕竟傅宥是在我手上丢的。”泠端把责任揽了下来,“我还要谢谢他,在这么缺人的时候醒了过来。”
他欣赏傅庭尧的智慧。
如果没有简宁,他们或许能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你何必为此感到不安。”
是啊。
她何必为此感到不安。
以前和傅庭尧见面,都没有这样不安过。
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默不作声的支持吗?
是因为他给予的不过问的信任吗?
“或许是你一直在为傅宥的事情跑动吧。”简宁拉过他的手,取来医药箱,帮他处理了在密道里留下的伤口,“手都成这样了,自己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她说着,又掀开他的膝盖,“你走路姿势不对,这里。”她看了几眼,用手摸上去,“里面已经溃脓了,估计和承重力大有关。”估计当时抱着她走那一大段路也有关系,他这个身子骨,现在还没恢复完全,她的重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难道不疼吗?”
他感觉不到?
“疼?”泠端突然顿了一下,“没感觉。”
他最疼的时候,是在亲手把自己骨头弄断的时候。
全身都出了汗,耳边到处都是嗡嗡的声音,疼到耳边的幻听三日不绝。
所以这点小伤,他是真的没感觉。
简宁心里咯噔一下,帮他处理了脓水,然后重新敷了药,“也不知道傅宥现在有没有受伤……”
不能想。
一想到傅宥如今有可能的处境,她就觉得自己的手都不受控制的发抖。
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
总好过坐在那里平白的茫然和惊恐。
这种失控感,对她而言,已经很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