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说：“放一放？眼下这个单子就要谈下来了。这么一放，恐怕会出岔子。”

我说：“你交给办事处吧，这边的事情你先别管了。”

秦力说：“陈哥，这不是半途而废了吗？交给办事处的人，我不放心。你再给我三天时间，这单子能不能谈下来就有结果了。对了，去深圳干啥呀？”

我说：“我们去深圳租个厂房，然后注册一个公司，我们弄一个做路由器和交换机的企业。你觉得怎么样？”

秦力说：“我觉得行，可是我们没有技术啊。我也只是能懂原理，但也只是知道那玩意是怎么工作的，里面的高端零件，我一窍不通。”

我说：“你懂销售就行，开始的时候销售也不用，你就跟着学习，打杂就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屠娇，是这家还没组建的公司的总经理，秦力，你以后就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怎么样？”

秦力摇着头说：“我干不了。我只能干业务员，你让我当经理，我谁也管不了。我就喜欢做一个业务员。”

李娉说：“秦力，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往高处走，多好的机会呀！”

秦力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这人脾气不好，让我当经理，没把别人管好，我自己先气死了。”

屠娇说：“那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助手。以后你就给我当助手好了，只不过你这腿脚行吗？”

秦力说：“就这腿脚，我照样去跑业务，啥都不影响！只不过我骑不了自行车了。”

我看着屠娇说：“只能在这里等他三天了，刚好，我们去周围景点转转，三天后，我们去深圳。对了，我上次去深圳还是要找人才能过去，那地方不随便去的，那是特区。现在还用通行证吗？”

李娉说：“好像是取消了吧！你问问覃明不就行了吗？”

我说：“我这就问问。”

我给覃明打电话，覃明没接。他现在比较忙，这小子现在已经成了省人大的领导了。他没接我就等他回电话，在我们吃晚饭的时候，他才给我回的电话。

一回电话就说：“老陈，我开了一天的会，你找我什么事？直接说。”

我说：“你在哪里了呀？”

覃明说：“现在哥们儿调回广东了，你呢？”

我说：“刚好有个事儿问你啊，现在去深圳还要通行证吗？”

覃明说：“就是上个月取消的啊，现在凭借身份证就能自由出入深圳了，不再需要边防证。你要来深圳吗？”

我说：“你在深圳吗？”

“我在广州啊！哥们儿现在是省人大副主席了。那厂子我也不管了，已经过户给了我老婆管，我现在专心从政，为人民服务。”

我说：“我还真觉得你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材料。脑子活，心眼好，不贪财，不好色，是能经得住考验的好同志。”

“这还用你说。”他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呀？”

我说：“小事，就是问问去深圳要不要通行证。”

“你去深圳干啥？”

我说：“我打算租一个厂房，我打算开个小公司，深圳那边电子企业多，找个螺丝帽啥的也好找。”

覃明呵呵笑着说：“你开什么公司啊，你不想当厂长了啊！”

我说：“我肯定得把任期干完啊！但是也不耽误我开小公司啊！再说了，我就是入股，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你想开个啥公司？”

我说：“做路由器和交换机的公司。”

“这得需要专业技术啊，你懂吗？”

我说：“你就别操心我这些事情了，你要是有门路，帮我找个厂房，不需要太大，小小的一间就行了。”

覃明说：“你去找我媳妇，厂里本来想再深圳扩产的，结果后来跑赢川来了，那边闲了一条线，你要是想用，腾出来给你用好了。这条生产线旁边还有一栋三层的办公楼，一并拿去用，租金一年给十万块钱就行了。就这么定了。”

我说：“你这租金和没有差不多了。”

覃明说：“是哥们儿就这样了，我这就给我媳妇儿打电话，让她给你安排一下。你直接去长江大厦，找你嫂子就行。”

我说：“那行吧，不过我要租可就租很多年。”

“五年够吗？公司行不行，五年就看出来了，要是没起色也就结束了，要是有起色，你也得搬走了。你不可能一直寄人篱下的，你不是那种人。”

我说：“行，那我就租五年。”

第1300章 长江大厦

覃明的媳妇儿就是他那个香港的秘书。本来覃明和大娟子有戏的，大娟子和覃明也都迈出了第一步，偏偏这个大娟子不靠谱，非要解雇了香港女秘书，她要给覃明当秘书。

她是会粤语还是会英语啊？她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就会说“您您您”的北京话。

覃明一看大娟子这人不行啊，干脆就和大娟子黄了，和香港女秘书结婚了。

覃明个子矮，但是脑袋好使，干啥都不是利巴。

这二十年下来，攒下了数以亿计的钱财，大娟子估计后悔死了吧。

现在大娟子是我们书店的店长，一个月工资八百块钱，有一些奖金，那一个月也超不过一千二。他一直要找个能挣钱的还比覃明个子高的，说心里话，能挣钱的也不会看上她啊！

她要啥没啥，就是虎了吧唧一娘们儿，虎子最了解她了。

虎子说，大娟子这人没坏心眼子，但是也不能说善良，就是普普通通一胡同妇女，开副食店的艳军配上她富富有余。

但是大娟子心高，一直到五年前才算是找了一个税务局的二婚，那边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她过去就给人当后妈去了。

虎子说从来没见过那男的，也不知道啥样。但不管啥样也比不了覃明啊，虽然覃明个子不高，但是有志气啊！现在已经成了省人大副主席了，这官好像不小啊！也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运作上去的。

覃明这媳妇儿真正的香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知识，有涵养，我见过她，但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叫啥。我这几天动不动就想她到底叫啥呀？不过听覃明说，香港女的结婚之后就跟老爷们儿一个姓，现在她姓覃了。

秦力确实是一员猛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真的就把这个大单子谈下来了。并且价格很不错，毕竟做电器的不在乎这点钱，最怕的就是电器出问题。要是因为电源出问题烧坏了里面的零件，那售后成本可就太高了。

从秦力做销售来看，做产品不能做低端，还是要以品质取胜。价钱高一些没什么，中国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一分钱一分货。

秦力这些天的工作，顶得上办事处一群人一年的工作。说心里话，我发现办事处这些人做事根本就不上心，不过想想也是，又不是自己家买卖，我那么上心干嘛啊！靠着长江电源的名气一年就能有不错的销量，我何必满世界去跑，给自己找事儿呢？

签完这个合同之后，在第四天我们开上车出发了。

秦力这时候走路还是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跟着我们到了深圳的时候是两天后的中午。

现在的深圳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么多的楼，那时候只是个大农村。现在的深圳，给我的视觉上带来了绝对的冲击。

导航很容易就给出了长江大厦的位子，我们开车直接就到了长江大厦的门前。

在门前有一座很大的喷泉，在大厦周围布满了停车场。不过想把车停到这里倒是没那么容易。

首先，他们有一个智能识别车牌的系统，只有公司内部的车到了这里，这栏杆才会抬起来。

我们的车到了门口，这栏杆一动不动，保安拿着个本子过来了，问我们找谁。

我说：“我是覃明的朋友，来这里找覃佩林董事长办点事。”

覃佩林是覃明老婆现在的名字。

其实我觉得女人结婚后和男人一个姓也没啥关系，倒是能增加家庭的认同感。一家子全是一个姓不好吗？

保安做了登记，留了我的手机号之后，就让我们进去了。

这里的管理还是很不错的。

李娉说：“这香港女人也太传统了吧，为啥结婚就要姓男人的姓呢？现在我们这边多好，国家出台了法律，孩子可以跟妈妈的姓了。将来我要是生俩孩子，就要一个跟我姓。”

我说：“生女儿还好，生儿子怎么跟你姓？”

李娉说：“生儿子跟我姓有什么关系？”

我说：“这好像有点麻烦，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假如你丈夫姓王，你生了个儿子跟你姓，姓李。你觉得这正常吗？”

李娉一笑说：“怎么不正常了？”

我说：“将来你儿子娶个媳妇姓张，你这儿媳妇也要求孩子跟她姓，你没有理由反对吧。于是你孙子姓账，你们一家可就是百家姓了，这老王的儿子姓李，孙子姓张，你们还是一家人吗？不过倒是有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生儿子的话都送出去做上门女婿就好了。”

秦力说：“上门女婿的日子不好过，是个好男人都受不了的。毕竟现在各行各业都是男人的天下，除了生孩子男人不行，还有男人做不了的事情吗？”

屠娇说：“老陈说的有点道理啊，这一家人那么多姓，不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一人一个姓，这真的不合适。不过我们大陆的法律，允许女人结婚后改姓吗？”

我说：“没有限制，但是现在的现实情况有点不允许了。现在我们的女同志虽然在工作上普遍不如男同志，但是精神上却非常强势。都已经有了生孩子跟母性的论调了，想让女人随丈夫的姓，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