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言之有理,下官自知如何。”
福公公倒来一杯酒。送到他跟前:“张御医,请。”
张御医的手有些颤抖,对着皇上拜了三拜:“微臣以后不能尽忠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里的事,有些是不能知道的,要赐他死吗?万岁,他怎么能呢,不忍伤害弯弯,在台塌间,她呼叫着夜,就把他所有念头都叫走,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要她出什么事?如果知道一切,她会恨他的,她会回来,不怕死,为的就是和他同生共死,处事明决的他,也有些犹豫了:“等等。”他说,连自已也不相信自已说出的话。
福公公和张御医也讶然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朕相信张御医。”
张御医深深一拜:“微臣若有半句泄出去,天打雷劈,一家,不得好死,谢主隆恩。”
“退下吧。”他真的累。
福公公重新沏了新茶上来,有些叹气:“皇上不该去拉贵妃娘娘的,皇上就永远不必叹气,有贵妃的长相伴,皇上天天都能笑开颜。”偏偏,连赌注也没有了。
“福公公,你是侍候朕母妃的,你说,朕的母妃知道是个男胎,却为何还生下了朕?”
“皇上,琳妃娘娘是爱子。”
“那弯弯呢?如果知道,一切皆是朕一手策划,她若是知道,何谈得上爱,只怕是恨已足够了。”
“皇上何须担心,此事老奴亲自着手,任何人,都查证不了。”
他抚着沉痛的额:“不是朕担心,朕舍不得她受一点的伤。”
福公公也为难:“皇上,一时之痛,好过于皇上日夜相思之痛啊。”
他又想去了那个签,弯弯抽的签,独守聊城,为的就是这个签文,他不要独守聊城,那种孤独,荒漠到骨子的阴冷,不想再独守,只是,他心还不够狠,在一瞬间,还是抓住了弯弯。
身为帝王,儿女之爱,乃是一边之事,不可为其牵绊。他是反道而驰,他不喜欢皇位,他只想要和弯弯长相厮守,任谁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来生,太短暂的爱,让人难以接受。
“朕对弯弯,永远下不了手去伤害,也不能看着她受伤害。”这是他的败笔。
福公公跪了下去:“皇上,让老奴放手做吧,老奴答应琳妃娘娘,要看着皇上老。”
“朕做不到,如果不是弯弯太相信朕,卓玉今天说的话,她就应该有点知觉。朕怕,不能长相守,朕更怕,只徒留有恨。”
“可是皇上……”他还想说些什么?
凤御夜打断他:“福公公,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皇上。”他静静地退下,合上门。
不知睡了多久,好像终于舒服了些一样,她睁开眼,看到不是凤御夜,却是娘。
“弯弯,你终于醒了。”连夫人惊喜地叫着。
她想伸手,却有些力不从心:“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弯弯真是糊涂了,你生病了,吵着要见娘,皇上就让娘进宫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娘,弯弯是糊涂了。”
“弯弯,怎么不会照顾自已,你烫得可真是吓死娘了。”
“不是啊,娘,那个年祭的台塌了,吓到我了,就差一点,我也掉下去,感冒发烧是正常之事,娘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多了。”不得不说,药真的有效,比她以前吃的药都好,看来宫里御医,还是比较高明的。
她转着眼四处看,却没有凤御夜的影子,忍不住的失望:“皇上呢?”
孙公公恭敬地说:“皇上正在处理政事。”
“哼,他说过,有三天时间可以陪我的,一转身又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