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地将触手可及的花生都拔了起来,丢得到处者是,直到,脸上都是泥,直到他无力,他倒在泥地上,他看着那阳光,刺眼得紧。不行,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把她抓出来。
没有人敢靠近他,他的性子,都是独来独往,喜欢独行,谁会嫌命上,上去劝导他呢。
天空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他站了起来:“福公公,你组织一支队伍,马上去邺城,将连弯弯抓到,如有抗拒逃跑,打断双脚带了回来。”想了想,他又说:“死活不限。”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宫里,他就偏不如了她的愿,和他作对的人,没有谁会有好下场的,包括连弯弯。
“奴才尊命。”福公公躬着腰说。皇上对连常在是特别的,这一次,真的伤了皇上了。
御林军又簇拥着他,踏着夕阳往那魏峨的皇宫而去,人越多,他越是觉得孤单,悠悠长长的一声叹息,留给这碧绿一片的花生地。林若风不在,去天山请救兵了,大概,他的父皇也快回来了吧。
那么,在父皇的眼里,这像是什么呢?是任性吗?还是使性子。
登基五年了,他在宫里,真的不开心,如果不是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做赏金猎人,任他出宫,他真的会烦闷暴燥到整天跳脚。
他说,他不喜欢皇宫,不喜欢做皇上,父皇说,他不能不做,不然,就对不起他死去的母妃,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使命,他生下来,就是要做皇上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什么祖宗家制,哪,如果是个笨蛋呢?也让他做皇上,也让皇朝乱成一团吗?他不甘心,可是他推不到这所谓的制度,对于政事,他处理得一点也不为难,并不像厉代皇上一样那么勤,他懂得放权,玩弄权术。凤朝是大邦,泱泱大国,百姓和乐,天下无大事,更多人期盼的是,他能生更多的皇子公主。
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心里,是多寂寞,多孤单,他喜欢玩,有错吗?和弯弯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他有史以来,最高兴的日子,他在她的面前,可以做回自已,现在想想,却变得伤人。
正清宫里已清洁好了,千株的牡丹花迎风而放,依旧很艳,很美,让他着迷。
“启禀皇上,太上皇有快马传书。”孙公公好害怕这样的皇上,可是福公公不在,只能由他送上那手谕。
他连看的兴致都没有,不用看,也知道写些什么?“说了什么?”
不会吧,叫他看太上皇的手谕,孙公公吞吞口水,小心地展了开来,看到上面骂人的,当然不敢念出来,而是挑着看重点,小声地说:“回皇上,太上皇五天之后会回宫。”
想教训他,还没有到时候,即然要回来,就别浪费人才,凤御夜脑袋靠在大柱上:“马上去准备,四天之后,朕微服私访。”他会亲自去找弯弯,他不喜欢空荡荡的感沉,没有她在宫中,太空旷了。
他就不信,堂堂的赏金猎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到,到时,连弯弯就死定了,非得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邺城,他有个直觉,她一定会去邺城,她是在那里长大的,她对那里熟,她还是会再回那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