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莺吟燕舞之后,坐着三个年纪不大的小青年,正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虽则年轻,但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是十分摄人。
尤其是中间半躺着的崔神基,虽则懒散,但身形却是十分魁梧。
崔氏虽是经学传家,但族中却并不偏颇文武,而是兼而用之。
崔神基如今虽然才二十五而已,但少年时,也是跟着父亲征战沙场、镇。压义军的,虽不说悍将,却也身染杀伐之气。
与杨嘉本、崔铭轩二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刁二爷慌忙道:“草……小民,见过小公爷!”
“便是你从公孙娘子那里,讨来的引见信?”崔神基盘膝而坐,耷拉着眼睛,看向刁长寅。
被这目光一扫,刁长寅顿时心中不由一颤。
彷如是被恶虎盯上一般。
似乎只要自己说错话,对方便会直接将自己撕成两半。
刁长寅额头冒着冷汗,连忙将自己曾赎了公孙娘子的丫鬟的事情,和盘托出。
“贱商贱妾,倒是绝配。”
杨嘉本坐在一旁,轻蔑嘲讽。
刁长寅闻言,顿时脸色一白,却也只能讪讪赔笑:“这位少爷说的是,我们都是贱。人,自是乌龟看绿豆,对上眼了。”
噗嗤。
听到刁长寅的话,在场的歌姬女子们,纷纷嗤笑。
连带着一脸嫌弃的杨嘉本,都不由的乐了:“呵呵,你这人倒是有趣,脸皮挺厚的。”
刁长寅浪迹半生,虽没有其他的本事,察言观色还是颇为熟稔的,当即便是大蛇随棍上,嬉笑拱手道:“我等卑贱商户,想赚钱养家,自是要脸皮厚一些,才能得贵人垂青,给口吃食。”
“呵呵,你倒是会说。”
崔神基闻言哑然,呵呵一笑:“不过,我从来不认识你,你怎么有把握,我会给你向县令说情?”
“回小公爷。”
刁长寅见对方没有打发自己的意思,顿时心中大喜,连忙道:“不敢隐瞒小公爷,小民听闻小公爷曾在城门施粥,救济灾民,素有贤名气,知道小公爷您是积善行德的,所以才敢装着胆子,前来请求公爷。”
说着,刁长寅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叩首道:“我那侄儿为人善良,是小民从小幼看大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便是踩死只蚂蚁,也得叫声阿弥陀佛,怎么可能杀人,其中定有误会。只是听闻那的张四乃是长平郡王义子之弟……”
“停停停!”
崔神基闻言,顿时眉头大皱:“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公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