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脚下。
一块巨大的山岩,仿若天外陨石,坐落在上山的山道旁,上用古体刻着“青阳”二字,每一个字都比人还高。
除此之外,就只有山道另外一边有座凉亭,再无其他,仿若寻常道观的山门界碑,朴素之至。
但在青州,乃至整个玄灵陆北,青阳二字,无人不识,刻在这里,便是最大的气象。
陈长青远远的便看见了这块巨大的山岩,脸上一片沉静。
虽然不止一次路过,心情却从来和此时并不一样。
巍峨巨岩沐浴在阳光下,两个古字熠熠生辉;青苔在背阳处攀爬,和对面的凉亭同添一分幽静。
阴阳轮转,原是阵法,隔开山内山外。
如此自然,仿若闲景,陈长青以前从未注意到。
一边前行,一边审视了一会这处可称天人合一的阵法,陈长青将目光转向山道上。
与此同时,巨岩之后,一道人影顺着山道转过弯来,往下踱步。
来人高戴玄冠,两鬓雪白,一丝不苟;面容却是十分年轻,若不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几乎让人以为是少年。
他身穿玄色天师道袍,手上还拿着短柄拂尘,漫步而来,随后在山道上停住。
陈长青也同时驻足,以凉亭和巨岩连线为界,两人距界线不远不近,完全一样,一在山内,一在山外。
陈长青望着太微,朗声道:
“掌教不在青云峰上主持大醮,怎下山来了?”
太微一个稽首:
“祭天已毕,不敢怠慢陈道友,自当下山迎接。”
陈长青微微一笑:
“掌教客气,那这是要请我上山了?”
“此次本就邀请了陈道友来观礼。”
太微这样说道,身躯却动也不动。
陈长青笑了一笑,突然往前踏了一步;而同一时间,太微也抬腿向前。
一股飓风突然从两人中间刮起,将山道旁的树木往两旁吹倒,几乎要贴到地面。
陈长青顿了一顿,驻足道:
“掌教似乎不太欢迎在下。”
太微静立山道:
“陈道友岂非来者不善?”
陈长青凝视着他:
“我并非一定要和青阳门为敌,不然的话,就不会等你好端端的做完仪式,亦不会将部属留在白龙湖。”
太微静了一会儿,问道:
“那陈道友所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