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等慕世子回来了,老夫肯定得狠狠地告你一状!”
……
周院正一边写药方,一边骂骂咧咧。
季澜溪听得心里发暖,看着周院正,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前世小的时候,每次生病,爷爷也是这样,一边生气地骂骂咧咧,一边又心疼地亲自守着她。
幸亏季澜溪有钱,医馆里存的药材足够他们挥霍两三个月,保胎药很快就煎好了端来,季澜溪却道:“太烫了,我一会儿再喝,新的药方煎好了吗?”
周院正气得直跳脚,“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季澜溪敛眸,“我等得,瘟疫等不得,得了瘟疫要救命的人更等不得。”
良久,周院正叹了口气,“罢了,把药喝了,今晚好好休息,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去守着。”
季澜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院正,若有结果,务必要让云青告知我。”
周院正走的时候还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找人守着,不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不许离开这个屋子!”
季澜溪也觉得疲惫了,索性腹中的孩子也没有再闹她,她吃了药,便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医馆前面。
一张一张药方的换,一碗一碗药的灌,躺在床上的病人还是没有什么好转,就算有一些轻微的症状缓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入了夜,医馆里还是灯火通明。
他们还不能睡,他们要及时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好记录,这些天,医馆的伙计都是这么轮班来的。
但是今夜,本该清冷的夜却是被一道声音打破了死寂,
“退烧了!”
“有人退烧了!”
……
“有人退烧了!”
……
声音传入一众大夫和太医的耳朵里,把他们积攒的瞌睡全都赶跑了,罗大夫抓住了报信人的衣领,声音激动而颤抖,
“退烧的病人在哪,快带我们去!”
一众人跌跌撞撞地往那边跑去。
“就是这间屋子,这个房间里的病人都退烧了!”
众大夫一人扣一只手腕,发现果真大有好转的迹象之后,相视一眼,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个屋里用的是哪张方子?”
他们把病人分到了许多屋子里,每研制出一张新的药方,就会煎出来让不同的房间轮流来试。
伙计兴奋地翻了翻记录本,“是这张!”
周院正认得,正是季澜溪白天改过的那张方子!
众人直呼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