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轿子挨得很近,几乎是并排走的。
季澜溪还能和寒月说话,不过大部分都是季澜溪在说,寒月在听。
到了慈宁宫,太后身边的嬷嬷领她们进去。
两人行礼,
“臣妾、臣女参见太后。”
“平身吧,赐座。”太后歪在纱帘后,声音慵懒,一个嬷嬷正在给太后捏肩捶腿,太后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
有纱帘挡着看不清楚,不过季澜溪还是从声音中听出了太后的虚弱。
那是长期熬久了的虚,用再多的好东西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看来,她临走之前不经意撒的药,竟然阴差阳错派上了大用,太后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如今看到太后这么痛苦,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季澜溪几乎是把记忆中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压着嘴角没让它们叛变。
“这就是刚找回来的四小姐了吧?”
寒月应言站起来行了个礼,“正是臣女。”
“果然是个好孩子,哀家瞧着,颇有摄政王妃当年的风范。”
寒月明明长得像外祖母,也就是黎家的老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怕是都没睁眼瞧吧。
季澜溪忍不住腹诽,但是心里的警惕却是更上了一层。
太后找她们俩来,肯定不是为了跟她们聊天叙旧,看谁长得像谁的。
“这么好的孩子,哀家一看就心生喜欢,来人,将哀家那只血玉镯拿来,赏给四小姐吧。”
寒月:“谢太后赏赐。”
“哀家看你真是越看越喜欢,不如你入宫来如何?也能陪陪哀家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子。”
孤苦伶仃?
呸!
是夜夜笙歌吧!
季澜溪眼底寒芒一片,太后竟然打的是让寒月进宫的主意。
她开口,“太后,寒月她……”
太后声音不悦,“哀家与她说话,你不要插嘴。”
在太后看不见的地方,季澜溪默默翻了个白眼。
太后又问寒月,“皇帝现在还没立后纳妃,以摄政王之尊,你一入宫,至少是贵妃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意下如何啊?”
寒月道:“臣女无意进宫。”
太后的脸色瞬间就冷淡了几分。
季澜溪道:“选秀在即,父王似乎早为陛下推荐了几位适合的贵女,臣妾与寒月都做不得主的事,太后不如去问问父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