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这是什么意思?”随国公沉郁的声音响起,“先帝的颜面是颜面,武将的命就不是命了?为国捐躯的将士,难道连死后沉冤昭雪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话,就有些重了。
宋相道:“本相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相拿着笏板,“本相的意思是,慕世子口口声声要为黎家平反,不知道证据准备得怎么样了?光凭刘芹的一面之词就要为黎家平反,未免也太牵强了,若是证据不足,贸然查此事,可是在伤及先帝颜面。”
慕时韫冷冷地看向宋相,“宋相大可放心,本世子既然敢拿到朝堂杀死那个来说,证据自然是准备齐全了的。”
龙椅上的司矜淡淡出声,“何证据,呈上来。”
“来人!”
玄锦上殿,司矜身边的大太监蔡英连忙下来,将玄锦手里的证据拿在手里,检查无误之后,呈到了司矜手里。
司矜看证据的时候,慕时韫的声音传来,
“臣一直不相信外祖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臣到了秦州之后,就私底下让人去查了这件事,找到了当初镇守长平关的老兵,只是那老兵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臣就让人录了口供。”
“不仅如此,臣曾擒获柔然大王子阿古扎,他和其弟二王子其木格不和,臣从其木格手里救下了他,后来两国和解,臣就借此让他去查了当年长平关之战柔然的记载,就在陛下手里。”
慕时韫说着,司矜也差不多将手里的东西看完了。
宋相一派的人当即站出来,“慕世子当时还是钦差吧,竟然和柔然的大王子做交易,焉知这不是你为了给黎家平反捏造出来的?还是说,你们早就有了勾结?”
那个官员刚说完,下一秒就被慕时韫揪着衣领子提了起来,慕时韫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将他穿成个筛子,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
“你有种再说一遍?”
那官员吓得腿都快软了,但是面上还是色厉内荏的,
“你,朝堂之上,你竟然敢大动干戈,简直是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慕时韫认得这个官员是他昨天打上门的其中一人,冷嗤一声,将那官员丢了出去,
“你该庆幸这是朝堂之上,我若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你现在就该在横梁上了!”
那个官员被摔在地上,手里的笏板和头上的乌纱帽都被摔出老远,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对上慕时韫那森寒的目光,还有他说的话,他就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想起了昨天自己儿子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