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慕时韫仍旧在带着人到处闲逛,逛完了秦州城内,他又带人去城外到处逛,美其名曰寻找建砖窑的好地方。
而季澜溪也终于研究出了贺仲所中尸毒的解药。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进入了三月,草长莺飞,厚重的积雪逐渐化开,化为新的一年浇灌农田的盈盈春水。
刘芹这些日子也十分安分,没有什么动作,态度仿佛只是对待一对普通的来秦州游玩的夫妻。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其实他们都在悄无声息地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做着最后的准备。
这日,季澜溪醒来,发现慕时韫并没有像往日一样,一早就不见踪影,而是穿好了衣服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
季澜溪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清晨的慵懒,如同一只春日里犯困的猫儿,
“你今日不用出去吗?”
慕时韫轻柔地将她脸上一缕凌乱的碎发拂到耳后别着,“还是要出去的,不过今日,我打算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季澜溪懒洋洋地问道。
慕时韫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又拿来衣服帮她细细穿好,“去了你就知道了。”
季澜溪就这么享受着他的伺候,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如今的手艺倒是越发好了。”
慕时韫唇角扬起,“多谢娘子夸奖。”
“娘子的事情,为夫自然是要亲力亲为。”
后面这句话他是故意凑到季澜溪耳边说的,温热暧昧的呼吸喷撒在她的耳廓,季澜溪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又吃了早饭,等到春日的阳光将黑夜的寒意完全驱散,才慢悠悠地出门。
刘芹派来的人仍旧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这些日子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马车驶出城门,朝着郊外行驶而去。
马车内,两人各执一子,正在对弈,慕时韫所执的黑子已经将季澜溪所执的白子围得水泄不通,白子颓势尽显。
季澜溪却好像丝毫不放在心上,见他还带了炊具,不由得好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慕时韫再次落下一子,“春日里阳光正好,自然是要和娘子踏青同游了。”
“娘子,该你了。”
慕时韫抬头,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季澜溪却赌气般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扔进了棋篓,“不下了,反正都是个输,有什么意思?”
这人,明知道她不善对弈,偏偏每次丝毫不留情面,将她杀得片甲不留,真是一点也不会哄人。
直男!
慕时韫低低一笑,“娘子耍赖,可不是君子所为。”
季澜溪轻哼,别过脸去,“君子与否,岂是一盘棋就说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