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柳家的大小姐送了我家县主一盒敷面膏,说是玉肌坊的新品,我家县主用了后特别喜欢,就让奴婢又去买了几盒,日日用其敷面,但是过了腊八,玉肌坊就不再售卖了,县主还为此惋惜了许久,都有些舍不得用,摄政王世子妃拿到的那盒正是最后剩下的。”
“宫宴那日也正是柳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珍儿来告诉县主,说好像看见了摄政王世子妃进了二公子的休息室,我家县主是个暴脾气,当即就赶了过去,奴婢想劝劝县主,可是县主生气了,不许奴婢跟着,奴婢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再后来就听到县主遇害的消息了。”
“对了,小年那日,县主外出时得了一个新的香囊,那味道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奴婢当时担心那东西来路不正,县主却十分喜欢,日日挂在身上,县主去找摄政王府的二公子之前,身上还是挂着的,但是县主回来时,奴婢却发现县主的身上没了香囊,当时奴婢还以为可能是县主和摄政王世子妃起了争执,许是落哪了,今日想想,或许也有其中的缘故。”
说到这,在场没有一个人听不出来这是冲着清河县主来的了。
“那你说的香囊,又在何处?”刑部尚书接着问道。
宝珠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后来奴婢就再也没见过那香囊了。”
季澜溪问道:“那你可记得那香囊的款式和布料,还有做工?”
宝珠想了想,道:“奴婢记得那香囊的布料极好,是浮云锦的料子,香囊上的绣工也十分精致,看着像是苏绣。”
浮云锦乃是云锦中的极品,有价无市,今年一共就上供了十匹,其中五匹在皇宫,三匹到了摄政王府,剩下的两匹在大长公主手里。
能拥有这浮云锦的人,除了皇宫,也就是摄政王府和大长公主府的人了,最多再加一个福宁伯府。
“也难怪,若不是浮云锦,外面来的小东西又怎么能入了清河县主的眼?想来也是浮云锦过于珍贵,那背后之人舍不得,才又找机会给拿了回去。”
季澜溪缓缓道。
“哦!奴婢想起来了,柳家大小姐身边的珍儿绣工特别好,尤其是苏绣的手艺,几乎能比得上宫里的绣娘了,奴婢见过几次她的绣工,现在想来,那香囊上的绣工,和珍儿的手法倒是有几分相似。”
刑部尚书看着堂下跪着的宝珠,“你说的柳家大小姐,是哪个柳家的大小姐?”
宝珠道:“回大人,正是翰林学士柳家的大小姐,柳如月。”
话音落下,坐在上面的几位大人脸色皆是一变。
摄政王的侧妃柳氏,不正是翰林学士柳家的大姑奶奶吗?
谁人不知这位柳侧妃在王府极为得宠,就连王妃都要让她几分,连带着柳翰林的身份都水涨船高了不少,谁能想到查了半天,又查回了摄政王府?
刑部尚书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站起来朝着摄政王说道:“王爷,您看这……”
摄政王道:“秉公处理吧。”
刑部尚书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