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韫转身,见是她,说道:
“我在想,今年这么早就下这么大的雪,京城尚且如此,往北方的几个州府岂不是要闹雪灾了?”
季澜溪想到自己看过的地方志,京城以北还有秦州平州以及西北甘州,肃州,以现在的医疗及救灾水平,若是发生雪灾,确实是一大灾难。
“京都有父王坐镇,不会出大乱子的。”
慕时韫看了看阴沉的天色,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愿如此吧。”
此刻,因为平州州牧的折子,京城已经炸开锅了。
平州地处大燕朝最北方,一个多月前天气乍寒,一夕之间冻死了不少农作物,平州州牧本想上折子请求今年免税,但是雪太大,就想着再等等,结果却是连下了十几天的大雪,封住了山路,信怎么也送不出去。
眼见着灾情越来越严重,平州州牧心急如焚,当即让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信送出去,跑没了好几个人,才把这封泣血的折子送到了京城。
摄政王当即一封政令发出去,调遣粮食,全力赈济平州灾民。
只是还没喘过来气,平州州牧又上了一封折子,北方柔然军民屡次冒犯边境,强行闯入百姓家中抢粮,更与山匪勾结,谋害百姓,平州州牧请求朝廷派兵镇压。
摄政王震怒,当即派兵前去剿匪,又调遣附近的边境守军和朝廷军配合,全力救济平州。
后面几天,甘州和肃州州牧也都上了折子,说其辖地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雪灾。
唯有秦州,一切安好。
地方官员五年一考课,今年恰好是最后一年,发生了这样的事,其他三个州的官员是回京无望了,唯有秦州的官员,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枫林别院到京城的路一直不通是个大问题,雪小了之后,慕时韫就让玄锦等人去征集附近的农夫,一起清雪开路。
或许是上天授意,在他们不懈努力了三天之后,路终于通了。
慕时韫和季澜溪也终于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季澜溪那边倒都是好消息,因为天气变冷,贵妇小姐们大多弱不禁风,京城一下子多了不少病人,随国公夫人又站出来为她的药膳堂代言,药膳堂一下子就在京城贵族圈火了一把,季澜溪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慕时韫那边就没那么好了,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摄政王在信里说了,京城缺人手,让他尽快回京。
只是慕时韫在看到秦州一切安好时,眉头不禁皱起。
“甘州秦州地处相邻,怎么会甘州受灾,秦州还一切安好?”
季澜溪看了信纸一眼,两人对视,俱是想起了那夜在暗香楼的刘犇。
若他真的是秦州州牧的侄子,那整件事都透露出一丝古怪来。
慕时韫当即提笔,给摄政王回了一封信回去。
季澜溪也写了一封信给云青,让人一起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