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韫就消停了。
进入八月,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热,树上的知了卖力地叫着,似是为了奏响生命最后的乐章,吵得季澜溪睡个午觉都睡不着。
莺归试探着说道:“要不奴婢去让人拿杆子把树上的知了给粘了?”
季澜溪下了床,摆手,“不用了。”
莺归脸色一白,她扑通跪下。
“世子妃,奴婢知道错了,日后绝不会再自作主张,求世子妃饶过奴婢这一次。”
季澜溪道:“你这话说的挺没道理,你是慕时韫的丫鬟,你做没做错事该是他来评判,就算是做错了,也该是他来管教,求我作甚?”
莺归低头,“世子说,以后蕴玉轩的一切都听世子妃的,奴婢以后一定唯世子妃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季澜溪嘴角抽抽,“这倒不必。”
想到某个白天看不见影,夜里粘死人的男人,季澜溪果断把他抛诸脑后,在莺归祈求希冀的眼神中,她道:
“正好今天天气好,你去跟空青一起,把药房里的药材都晒了吧。”
莺归脸色一喜,“奴婢这就去!”
季澜溪看到莺归从库房搬了好几个箱子出来,问:
“这些箱子我怎么都没见过,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莺归忙道:“这些都是丞相府送来给世子补身子的,世子说都交给世子妃处置,药房又满了,奴婢就搁库房了。”
“丞相府送来的啊……”
说起丞相府,季澜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看向屋里的云青,
“算算日子,宋霖的屁股也该好了吧?”
云青回:“都这么久了,肯定好了。”
在一旁整理药材的空青忍不住好奇,“世子妃,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季澜溪没回答她,继续和云青说:“你去打听打听宋霖最近都去哪。”
云青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世子妃,你们要做什么?”
空青一头雾水,季澜溪点了点空青的额头,
“当然是,套他麻袋!”
第二天傍晚,宋霖又喝得晕晕乎乎地从花楼里出来,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被人兜头套了麻袋拉进巷子里,随后一阵拳脚打在肉上的闷声传来。
宋霖刚开始还惨叫几声,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见渐渐没了动静,秦英吩咐几人停了手,
“毕竟是丞相府的独苗,别打死了。”
几人一人朝着麻袋上吐了几口唾沫,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