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一愣,“正是仁心医馆的大夫开的,可是方子有什么不妥?”
季澜溪摇了摇头,“方子并无不妥,只是……”
她看了看四周,“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一刻钟后,几人坐在小茶楼上,不远处正是仁心医馆的门口。
那书生焦急问道:“敢问姑娘,这方子到底有何不妥,实不相瞒,这是家母救命的方子,还请姑娘告知!”
季澜溪也不跟他卖关子,“这方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药,这些药都是名贵的药材,五天的药量,没有十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我没有看过你母亲的脉象,也不太敢下定论,但是通篇方子用的都是名贵的药材,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说着,季澜溪看向空青,“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回春堂是不是跟仁心医馆有联系。”
空青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等待的过程,季澜溪一边喝着茶,一边和那书生聊天,得知他叫江潮生,来自西北,少孤,老母年迈多病,所以就带着所有的积蓄和老母一起来京城,一是秋闱,二是求医。
一路上风餐露宿,在京城周边的农家租了一个小院,只是京城物价贵,江潮生给母亲看病吃药几乎花光了积蓄。
“我这些日子也有在外做工,但是这些工钱加起来……”还抵不上一天的药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从古至今都不乏穷困的学子,今天她遇到了,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多会儿,空青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她打听的消息。
回春堂果然和仁心医馆有关系,仁心医馆的大夫开了方子,病人就到回春堂去抓药。
空青还带回了一张药方,“奴婢装腹痛去那仁心医馆,那大夫只问了几句,就开了方子,上面都是名贵的药材,而且奴婢也去回春堂看了,回春堂的掌柜伙计对这样的药方非常熟稔,似是常见惯了的。”
莺归在旁边适时补充道:“奴婢跟着主子这几年也认了不少药材,这里面不仅有名贵的药材,还有不少是利润极高的。”
季澜溪眯着眼睛,竟然有人敢做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还做到她眼前了!
江潮生握紧拳头砸到桌子上,“这些人只为从中牟利,却不顾百姓是否买得起,相互勾结,罔顾病人死活,算什么妙手仁心!”
季澜溪没想到他一个书生仅凭这几句话就猜出了这些人做的什么行当,不仅多看了他几眼。
“看不出来你都捉襟见肘了,还能如此为天下百姓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