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从长白山的深处有风刮来,山林举动,所有草木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有声音震荡而出,仿佛群山都在呼喊着:
张之维沉吟了片刻,权衡得失之后,叹了口气,道:“师叔我知道了,这种事,说到底是国之间的博弈,我们就是杀了竹下勇次郎,收复不了山河不说,还会惹一身骚,说不定当前这个相对稳定的局部战争的形势也会被打破,仔细想想,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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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想起之前瓢泼的人头大雨,沉默了片刻:“多谢师叔了,关于仙家的事……”
在他旁边,是陆瑾吕慈王蔼等人,本来吃早饭,是按各门各派坐的,但这几人硬是死皮赖脸的挤到了龙虎山这桌。
张之维站在门口,看着师叔步履飞快的下楼,心里腹诽,要是我,就直接翻身跳下去。
闻言,张守成松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就好,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你必须在这里的局势彻底糜烂前撤离此地!”
对于火遁术,他虽然见过一次,但其中道理,却是一直没怎么弄透彻,对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看得懂就看,看不懂也不强求。
陆瑾:“……”
“都是小事,不必多言,下来吃早饭,咱们要出发了!”说罢,张守成转身离开。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小子放弃的原因,不是有难度,杀不了,而是杀了无意义……
“恭送天通教主!”
第二天清晨。
唐门的门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大包子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张之维还在凝练法箓,张守成敲门进来,扔给他一件非常厚重的棉大衣,道:
“别再穿你那油的发亮的兽皮袄子了,这是高家主从毛子那边弄来的军棉大衣,看起来非常笨重,但非常管用,是毛子们为开发西伯利亚弄出来的,论防寒程度,要比之前的兽皮袄子好很多!”
“我去四川有什么稀奇的吗?”
这些黄皮子个头都贼大,它们在密林里来回穿梭,所过之处,横生的树枝抬高,结起棚顶,一些干枯的荒草低俯,铺成地毯,拦路的荆棘被扒拉到一边……
虽然此后十来年间,双方关系有所缓和,但都是利益使然,本质都是死敌,谁都想要对方嘴里的肥肉,如今有机可乘,这种时候,为了避嫌,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简直就是傻子行为。
“天通教主,这不是龙虎山的小天师?谁在恭送他?”
听了张守成所讲,张之维沉吟了片刻,之前他冒充契卡特工,在滨城搞了几件大事,原本以为坐收渔翁之利的会是张大帅,却是没想到,真正的契卡特工也下场了,想来分一杯羹。
张之维没有说话,论暗杀之术,他还真不一定比唐门差,通幽这门奇技,肉身可遁入内景,效果可比幻身瘴强多了,但是……
想到这,张之维摇头道:“不太可能,契卡那边,内部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可能对倭寇动手,至于倭寇,屁大点地方,当年打败契卡一方,可谓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原来如此!”张之维点了点头,却也不觉得意外,火德宗有火遁术,可瞬息之间远遁千里,这群家伙,说不定已经回四川吃上火锅了。
“阿嚏,谁在念叨我?!”
“至于倭寇那边,倭寇海军大将竹下勇次郎,率联合舰队盘踞在狮子港军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开拨,各方局势一触即发,现在我们最好尽快离开此地。”
“局势越来越乱了啊!”张之维叹了一口气道。
长白山周围山路崎岖,就是有马拉雪耙犁,一路也不好走。
随后,他关上房门,拿起《上清经》的第三章,开始凝练起法箓来。
闻言,张守成叹了口气,“如此说来,那真是可惜了啊!”
长白山的冬天其实是交通最方便的地方,除了暴风雪天气,通常用马拉雪耙犁能爬到任何马能到的地方,甚至比车还快,这次异人们出长白山,自然是通过马拉雪耙犁的方式。
“那是!”张之维乐呵呵道:“我第一战的对手,就是一个善使乌梢甲的唐……唐……”
会不会打起来……说起这事,张之维脑中突然想起,上次有人从内景中窥探他,被他一剑斩断因果的一幕。
这历史的一幕,顿时让众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