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儿也是对你好,你不要听不进去。”母亲也批评杜怡奇。
杜怡奇当然知道,露琼对自己绝对是一片好心。可惜他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虽然露琼总说,你不喝也没人能灌你,可是,她有所不知,在桌子上,在那样的场合里虽然没人灌你,可是你不喝行吗?
太多的时候,官场的酒场,那种气氛、那种场合,你不喝还真的不行。一辈子其实如果自注重自己的感受那活着太容易了,问题是你总得照顾别人的感受,时时处处事事人人都得照顾,这才是让人受累的本源。
杜怡奇得赶赴达牧唱诗会的现场,不说别的,杜怡奇至少应该去送送小洁。他不能让她带着那六个点的牵挂返回省城去。
小洁注定是在等着杜怡奇的,她在在原来的地方,在达牧唱诗会的草原。在他们俩演绎“姑娘追”的路线上反复地徘徊,就是为了等着杜怡奇的归来。
开幕式完成了,分组的唱诗项目已经不在这个场地了。这个场地便显得得特别地空旷。
整片草原被昨天的人群、马匹踩得乱七八糟,喧嚣的人群已经离去,草原恢复了平常的寂静,草原要恢复达牧唱诗会举办以前的茂盛和生气,估计得休养一年。
辽阔的原野上,只剩下一袭洁白的长衫拖沓在碧绿的草原上,头发也零乱着,在远远地天地间,如一株美人树一般地站立着,凸现着一种凄凉的美、颓废的美。
小洁一看到我的到来,就从远处奔跑着过来,像电影《赢家》里,为爱疯狂奔跑的宁静。
看到她的眼里饱含的泪水,杜怡奇很感动,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小洁的眼泪滴落下来,渐渐变成了唔唔的哭泣声。
杜怡奇陪着小洁的哭泣,也落下了几滴泪水。
小洁一把推开杜怡奇,用她的粉拳擂着杜怡奇的胸膛,“你昨晚也不给我回短信,害我担心一整晚,我再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你叫我该怎么办呀?”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什么都放下了,赶着来了。”
“我昨天给你发短信,本来是不敢发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发了。影响到你的家庭没有,也许我真的不该发的。”
“没关系,没关系。”
“我昨天打你也许用的力量也过度了,太狠了些,你走了以后,我一心一直痛着呢。我一直在想,你到底痛不痛,能不能象平常一样入睡”,在杜怡奇宽阔的胸怀里小洁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能理解我吗?”
“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好,我有太多的地方对不起你”,杜怡奇的双手托起小洁的双腮,仔细地端详着这位全省人民每晚都能在电视上黄金时段看见的美丽脸庞。
她的眼睛是那样地大,睫毛是那样地长,模样是那样地可人。但是今天这张美丽的脸上,有了一丝丝遗憾,那就是显得过于疲倦。
小洁说昨晚她对杜怡奇的思念渐渐地转变成了惊恐,反正一晚上没睡好。
杜怡奇没有什么话说,仿佛说什么也不合适,只静静的抱着她看着她。
小洁提出了新的要求,她说她要看看杜怡奇的背部,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杜怡奇实在是不想让她看的,男人的伤疤能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她执着乃至执拗,最终扒开了杜怡奇的外套和衬衣。
她的温柔小手慢慢地抚摸上去,杜怡奇打了一个激灵。
“都变得紫黑了,疼吧?”
杜怡奇转过身来,抱着小洁,“没有什么的,爱本来就是温暖和伤害,像咱们这种关系尤其是。杜怡奇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
小洁伸着她的手指又按压在杜怡奇的嘴唇上,“什么也别说了,我不许你说。跟你走了这么多年,又没人逼我,都是我自愿的,我不怨谁,也不恨谁,一切上天注定。我反倒感谢你,让我的生活和真情有所依。”